蒼涼的夜幕裡,隱約可見山道不遠處的一側,隱約坐落著一個小村子。
“好,就去那一邊。”
馬上的人輕輕拍了拍棗紅馬的脖子,棗紅馬會意,再次調轉了方向,揚開四蹄奔跑。
一陣噠噠的馬蹄聲後,一人一馬已經到了這處村子的前面。
棗紅馬這一次不需要馬上的人勒馬喊停,很自然地在村前的一顆枯樹下停了下來。
響鼻連連,不時還發出津津的嘶鳴之聲。
“看來還是你有靈性。”
馬上之人一躍而下,摸了摸棗紅馬的鬃毛,低聲輕語。
依舊習慣性地脫了頭上的斗笠,掛在了棗紅馬上之後,露出了一張愈加沾染了風塵的滄桑面孔。
隨手輕輕拍了拍棗紅馬,馬兒輕嘶一聲,轉頭踏著夜色就朝著遠處遁去。
“好安靜啊!”
這位北越州唯一的禁妖司總旗,看著這處不見半點燈火的小山村,再次呢喃了一句。
正值夏日,這山間四處都是蛙鳴蟲叫,唯有這裡,靜謐得過分。
他邁開腳步,悄然朝著這座村子靠近。
雙腿上的四個甲馬給予了他奔行之能,幾乎足不點地,轉眼間就到了村子門前。
在遠處看的時候,能夠大約估摸出這處村子有百多戶人家,換做往日,即便夜深安靜,可不會像這般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走進村子,甚至連生人入村的犬吠之聲也沒聽到半點。
他鼻翼輕輕抽動,順著掠過的山風,輕輕嗅了嗅。
空氣裡是泥土和青草的氣息,間或夾雜著一些村人牲口之類雜七雜八的味道。
“沒有血腥味。”
他的心頭犯起一絲古怪,前面那位逃出去的鄉人的話,尤在耳邊。
又朝前走了一段,村子中依舊毫無聲息,只是各家各戶的家門都空蕩蕩地開啟。
那股死寂般的怪異感再次讓他神經繃緊,腰間的環首直刀已經握在手中,一步步靠近,走到了其中的一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