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彭孔武身後還跟著四個騎馬持刀的差役,在彭孔武下馬後,跟著一起下了馬,守在左右。
“裴兄弟,東西我給你帶來了。”
彭孔武大步流星地走到了裴楚面前,將隨身帶著的一個黃布包遞給了他,“你且看看。”
裴楚接過黃布包開啟,裡面是一張棉筋紙板製作小本子,開啟後能看到紙頁上印有纏枝蓮邊框。
紙頁的右側第一行寫著“禮部為度牒事檢會到”幾個大字。
接著則是一連串稍微小一些的文字,寫著“大周律僧道不給度牒私自簪剃者杖一百,若有家長,家長當罪,寺觀住持及受業師私度者,與同罪,並還俗,除欽遵外。”
中間的一行字則是“今填欽字六百四十三號度牒,給付道士裴楚收執,憑照須至出給者”。
最後右側寫著的則是一些則是年月以及一些官吏主事的姓名。
“這就是我以後的身份證了。”
裴楚手裡拿著的是一張道士的度牒,有了這張度牒,往後他能夠行走四方。且用道術治病救人,也不會被官方打入巫覡邪魔妖人之列。
裴楚將手裡硬皮紙內的文字前前後後看完,抬頭朝彭孔武拱了拱手,“多謝彭都頭,費心了。”
“你我兄弟義氣,無需這般客套。你家觀前村那裡,早些年恰好有一處道院,我尋了戶房的一個典吏,下了番刀筆功夫,都弄得妥帖。只是——”
彭孔武頓了頓,眼神有些複雜,“當真決定要走?”
裴楚將度牒重新包好,又笑著問道:“州郡上面這幾日就要來人了吧?”
“是在這幾日。”彭孔武稍稍壓低了聲音,“其實也不妨事,應付過去便是。”
“不必了。”裴楚輕輕摩挲了一下手裡的黃布包,“終究會有些牽連。”
“裴兄弟,我——”彭孔武面帶愧色,欲言又止。
兩人相識不長,但一番經歷,算得上生死之交。
“都頭,不必再說。”
裴楚擺了擺手,他自然知道對方想說什麼,只是心中已有了決定。
這些時日,他對於現今的時代社會有了進一步的瞭解。
此時的大周朝,北方州郡雖叛亂頻發,漸趨式微,鬧出過不少亂子,但南邊的州郡依舊有一定的控制力,終究還沒到秩序完全崩壞的地步。
要不然那一日,彭孔武衝著廖知遠的那一刀不會砍不下去,殺官造反這等事情終究不是意氣之下,就能做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