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三觀已成的現代人來說,即便是穿越了,看待事物的目光還是在延續,他也不至於因為無字書突然冒出文字這樣的靈異事件,就徹底拋開了曾經受到的教育。
從法術名來看,似乎這“刺肉不痛法”正是衝著他腳上重度的甲溝炎來的。不說有沒有用,但這麼巧,還是讓他覺得有些蹊蹺。
裴楚又翻看了一下無字書,紙頁古樸陳舊,毫無新奇之處,只是不論他心中想法如何,這個時候卻不敢再以方才那毫無作用的墊桌腳物件來看待。
“都穿越了,我以前的觀念是不是該先放一邊?或許這真是有神奇道法的世界?”
裴楚靜靜地看著手中的無字書,思忖了一陣,突然搖頭失笑。
他初來乍到,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他全然不知,隨意套用曾經的經驗去看待,自然是偏頗了。
況且,他也不算在某方面信念絕對堅定之人,多數就是敬而遠之。
又或者功利直白點講,他和大多數人一樣,那就是左眼皮跳,老子有福氣了,右眼皮跳,去你喵的封建迷信。
“說起來,這前身的父親,一直有些神神叨叨的?”
裴楚翻閱腦腦海裡零碎記憶的時候,總會出現一個面容枯槁老農一樣的男子,神神叨叨自然是他的形容,只是從記憶的畫面裡,這個前身的父親確實和一般的農夫略有些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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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看到前身的父親在這個名為觀前村的小村子,還是小有人望的,時常在家門口都有人來攀談,甚至送些瓜果之類的菜蔬。
而且識得幾味草藥偏方,懂一點天時,這山村裡有什麼紅白喜事大多會來找他挑選日子,偶爾還會弄些鄉土特色的“跳大神”“招魂”之類的古怪儀式。
譬如這幾天他醒來後,對他照顧頗多的陳叔和陳嬸一家,好像就是前身的父親早年出手幫過幾次忙,人家一直承這個人情。
“試試也不妨吧!”
裴楚摩挲了一下下巴,十七八歲少年光潔的下頜,讓習慣了鬍渣子的他隱約還有幾分不適應。他這會心態介乎半信半疑之間,更多還是穿越後由於重度甲溝炎不方面行走,悶得發慌,多了幾分好奇,還有某種未知的……興趣。
再說,不實踐去驗證一下,怎麼知道這無字書上冒出來的這個“刺肉不痛法”是真是假,到底有沒有效果?
“只是要畫符的話,就需要黃紙和硃砂,嗯,應該是這個吧……”
認真考慮了一下這個“刺肉不痛法”的可操作性,裴楚就接著考慮起所需要的工具。
在房間內左右掃視了一眼,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再次站起身,左腳用腳後跟支地,一瘸一拐地朝屋內破舊簾子隔開的另一個房間走去。
這間房光線要昏暗些,同樣的幾件粗陋傢俬,木床木桌,還有些雜亂的傢伙什。
裴楚循著零碎的記憶,在屋內的木桌邊上的一個小箱子裡翻找了一遍,果不其然找到了一沓黃紙,一小塊硃砂,還有一根尖頭禿嚕了的毛筆。
裴楚看著被他翻找出來的東西,心中對於那個“神神叨叨”的父親又多了幾分猜測。估摸著大概是巫醫、術士、神漢之流,是真有兩把刷子還是騙子他就不好說了。
將這些東西翻找出來拿到了外間的木桌上,裴楚沒有馬上動手去按著無字書上給出的幾個符篆開始畫符,而是又對照“刺肉不痛法”的文字內容細細讀了一遍,看是否有無遺漏。
“對了,還缺一根針。”
裴楚拿著無字書,對照著看了一下硃砂、黃紙、毛筆等工具,輕輕拍了下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