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天地異象在蕭寒這裡都有了解釋,李世民的臉色也跟著好看了不少,剛與長孫無忌低語幾句,身後就有內侍匆匆稟報:侯君集到了!
侯君集最近很倒黴,無比的倒黴!
似乎在坐上兵部尚書的位置以後,他的黴運就從來沒有斷過!
先不提,與蕭寒,李靖等人的爭鬥從開始就未再停歇過!單說前一次,私運糧草的事情還沒有結果!緊接著又傳來火器工坊爆炸的訊息!
當他在大理寺監牢中,聽到這個晴天霹靂般的訊息後,本就憔悴的侯君集,一夜間竟白了大半的頭髮!以至於蕭寒在看到他後,都忍不住吃了一驚。
如果不是彼此還算臉熟,誰又能想到:面前這個頭髮花白,面容枯槁的乾瘦漢子,竟是之前那個風姿俊朗,意氣風發的大唐兵部尚書,侯君集!
自古以來,就有刑不上大夫的說法。
所以,未被革職的侯君集沒有穿戴鐐銬,衣服也是那天上朝時的一身官袍。
只是原來的一身紫衣,已經變得灰蓬蓬的,如同它的主人一樣,沒了往日的光鮮。
“罪臣!叩見陛下!”
一步一步走到李世民面前,侯君集雙膝一彎,重重跪倒在地上,以頭杵地,久久不動。
自從來到這裡,看到周圍的慘狀後,侯君集的一顆心就已經寂如死灰。
如果,只是死了個把人,毀了幾間石室,那他還可以找個替死鬼,將自己摘出去。
可如今,整座大山都毀了!原先的工坊,連一點點模樣都看不見了,如此大的責任,讓他怎麼逃脫?
“侯君集。”
冷漠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侯君集隨著聲音一點一點抬頭,看向那張比自己要年輕很多的熟悉面孔。
曾經,他看著此人,也萌生過“彼可取而代之”的雄心壯志,但是在這一連串的打擊下,這等雄心壯志,似乎也隨著山中冷風,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可知罪?”李世民冷淡的聲音傳來。
“臣,知罪!”艱澀的張了張口,侯君集放棄了所有的辯駁,只重重的將腦袋叩在地上!
李世民冷冷的看著他,良久才一字一句的說道:“有人稟報,這是因為您不滿將工坊交給工部,一怒之下,將其炸燬!你可承認?”
“不是!不是這樣!”聽到李世民的這句話,侯君集身子劇烈顫抖一下,隨後豁然睜大眼睛,嘶聲道:“陛下!此地發生劇變,臣作為兵部尚書,失察之罪無可逃脫!但微臣絕沒有因為一時意氣,就生出炸燬此地的心思,請陛下明鑑!”
“陛下,臣也可作證!侯君集自當日被收押在大理寺後,再沒見過他人!”後面,大理寺卿張蘊古也驚出一身冷汗,連忙跟著跪下。
他清楚,如果侯君集真的坐實了這個罪名,那他絕對也免不了一個翫忽職守,致使囚犯與外界私通的罪名!
“你說這一切與你無關?”李世民深吸一口氣,又問道:“那它在蕭寒手中平安了數年,怎麼一到你手中,就徹底毀了!”
侯君集垂下腦袋:“臣,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