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陳劍矛沖天而去,飛向西岸宗的方向。
方曲欽想了想,突然笑了:“原來如此,看來四大宗都是這般嘴臉,萬事不聞不問,宗門不滅,就不是大禍,真行,真行…哈哈哈…”
笑聲中,方曲欽也飛天跟上陳劍矛,二人速度極快,一前一後劃過天空。
半日後,西岸城的城牆之上。
“你傷勢很重,不能耽擱,快隨我回宗。”陳劍矛站在燕輕舞的身後,勸道。
燕輕舞披散著長髮,咬著牙,朱唇溢血,悲憤交加的道:“你們陳家想公然背叛西岸宗嘛!”
她的聲音猶如杜鵑啼血,彷彿在哀鳴,往日的快樂與溫馨,這一刻在她心目中,支離破碎。
原來自己一直活在迷霧中,被周圍人刻意營造出的氣氛迷失了,這個世界一直是這麼殘酷的啊,只是她身在象牙塔,沒有感覺而已!
燕輕舞終於理解何安樂為何永遠那麼沉默,為何他的三觀中,除了恩就是仇,對七情六慾好像一竅不通。
因為何安樂一直活在這麼殘酷的法則中,和她是兩個世界的人,何安樂面對的一直都是醜陋的真相啊!
“原來同一片天空下,人們的深淺是不同的。”燕輕舞想道,更是悲哀。
陳劍矛疑惑的問道:“為何說我陳家背叛西岸宗?他何安樂能代表西岸宗?看來你還是太天真了。”
燕輕舞俯身看向城牆下,指著那個盤坐在城門口的背槍大漢,怒問道:“此人追殺我幾十裡,現在就坐在這裡,你怎麼不去殺了他!?”
“而且你以為,你和他說的話我沒聽見嘛!?”
“勾結外人謀殺同門,不是背叛是什麼!?”
燕輕舞一連三問之後,猛的吐出一口血,看的童猴急得團團轉,可它個小猴子能有什麼辦法,只能張大嘴衝陳劍矛嘶叫。
方曲欽聽見了,只是抬頭笑了笑,沒有說話,也不管進出的行人如何看待,沉默著不言不語。
“我執山主令前來,命令中只有帶回你這一項,並沒有其他交代,沒說我就不會插手,而你所說的,我們謀劃殺何安樂…”陳劍矛話語一頓,森然的笑道:“空口白牙,我們不承認,宗門內誰又能制裁我們?”
燕輕舞怒極而笑,不住的咳嗽,美眸通紅,堅強如她此時也忍不住流淚。
蠢驢啊!你究竟幹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要這麼被針對,公理不站在你這邊,世道不站在你這邊,可就算整個天下不站在你這邊。
我燕輕舞也會站在你這邊!
驀然間,一股勁風席來,獨守城門的方曲欽提槍站了起來,神情肅穆的注視著遠方。
就連陳劍矛也如有所感的同望向前方。
只見地平線的終端,出現一個白衣,他風塵僕僕,如同行腳僧,白衣突然停住腳步,良久後兀的一聲大吼震盪而來:“方曲欽!今時今日、此時此地!你若不死!就死蒼天!”
燕輕舞呆愣住,瞪大美眸,淚水止不住的流淌:“蠢驢!你回來幹嘛!”
只見那道白衣掀起萬重勢,奔雷閃電般開始衝鋒,橫槍在手,攜雷霆萬鈞槍在手,敵首有!
方曲欽站了起來,爽朗的大笑,他也提起槍,毫不畏懼的對沖過去,翻起煙塵如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