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羽笑道:“學姐,至今你抽菸的樣子還在我的腦海裡栩栩如生,如果你說你沒有經歷過青春叛逆期,我是不太相信的。”
裴硯晨的臉稍微紅了一下低頭道:“你不提我都忘記了,那個時候我只是為了讓自己不被欺負才裝的兇悍和冰冷的,然後裝著裝著,就連自己都相信自己真是這個樣子的了.....其實我也可以很溫柔的.....”
那句“但我的溫柔只給你。”沉沒在了省略號裡。
程曉羽不敢在這個話題上深入去說,他不能,於是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道:“學姐我對你的故事非常感興趣,能說說麼?”
裴硯晨道:“我對你的也很感興趣啊,你也可以說給我聽麼?”
程曉羽苦笑道:“八卦雜誌都快掘地三尺了,你覺得我對於公眾來說還有秘密可言麼?”
裴硯晨平淡的說道:“我從來不看八卦雜誌。”她是不想看關於程曉羽的那些緋聞,免得心痛。
程曉羽聳了聳肩膀道:“那好吧,我想說故事是我的強項.....”
程曉羽一邊和裴硯晨喝著冰啤酒,一邊吃著菜靜靜的述說關於他的一些故事,當然他儘量多的不去觸碰情感方面的事情,他希望用語言拉近彼此的距離,又害怕讓曖昧褻瀆。
他希望兩人保持理性的親近,可過於理性又會導致疏遠,於是語言變的平淡,既不冷漠也不溫暖,他的心事經過偽裝,深深的埋藏在了那些波瀾不驚的語句中,變成了無法交換的句讀。
也許像程曉羽這種因為被“責任”這個單詞而作繭自縛的男人,要等自己過完了一生,才會發現有些時候“負責任”並不是衡量“好壞”的尺度,而感情這種事情也不是“好”或者“壞”能夠下定語的。
例如男人們都喜歡對很多漂亮女人負責任的霸道總裁,而女人都喜歡只對一個人負責任的霸道總裁,各自對好壞的尺度也不一樣。他們與她們的共同點是都不喜歡與自己抗爭的男人,而不在乎前兩者的真實性。
一個努力不叫自己讓他人失望的男人,除了自己的勇氣和堅持,沒有別的好依仗,倘若程曉羽這樣的男人要作惡,對於女人來說,就是災難。
只是程曉羽太希望自己面面俱到,反而有些顧此失彼。
兩人彼此交換著人生故事,這個夜晚裴硯晨瞭解了更多的程曉羽,而程曉羽也瞭解更多的裴硯晨,微醺之後結束了這次晚餐,程曉羽幫裴硯晨收拾桌子,默契的像是同居了多年一般。
收拾完畢之後,裴硯晨又把今天在金陵買的一些特產一樣一樣打包好,告訴了程曉羽那樣需要放冰箱,那樣需要儘快吃點,那樣可以放久一點,時間就就在這樣百無聊賴但纏綿柔軟的對話的中度過。
時間到了十點半,這一次的晚餐也長的必須得結尾了,程曉羽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說道:“那麼,學姐,請你出鏡的事情,我就定個時間,你提前空出檔期,還有把你公司或者你經濟人的電話給我,我們籤一個合約.....”
裴硯晨也站了起來,她看了看程曉羽說道:“籤合約什麼的就不必了,友情出演,我自己跟公司說一下就行,能在你執導的申奧宣傳片中出鏡,想必我們公司會高興的不得了,至於酬勞什麼的完全不需要。”
程曉羽也沒有繼續要求給酬勞,只是說道:“既然這樣,那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希望下次有機會可以彌補。”
裴硯晨搖頭,然後十分平淡的說道:“曉羽,你沒有必要換著說法給我好處,雖然我很喜歡你,發自內心的喜歡你,但我並不希望自己受你的影響太多.....我想要做一個純粹的自己。”
在說出了那句“我很喜歡你,發自內心的喜歡你”時,裴硯晨的心靈如同赤裸著在滾燙的岩漿中跳動一般,焦灼的快要蒸發了,但是她的面孔還是冷著的,像在說著一件很平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