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對建築有興趣,所以去找了不少鄔達克與尚海建築的書,這類書都有照片和地圖。鄔達克之於上海,就像高第之於巴塞羅那。他在尚海留下了許多漂亮的建築,都座落在現在上海或最繁華或最風雅的地帶,你們又興趣也可以去轉一圈,也就是在尚海閒逛之意了,年輕那會對美的東西都感興趣,還曾設想過把舞蹈和建築結合在一起,可惜沒什麼人欣賞,連你爸都說太怪異了.......”
“我哪有這樣說,我說的是:雖然很特立獨行,但是很有藝術想象力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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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山路,在周佩佩的指揮下,車停在了黃浦江邊的老碼頭創意園,這裡原是由尚海油脂廠改建而成,“老碼頭”是原來的十六鋪,有著最尚海的傳奇。
這裡的臨江弄堂、老式石庫門群落流傳著尚海灘大亨們的故事。閒坐屋頂的歐式露臺,看黃浦江江水滔滔,樓下曾是尚海大佬黃榮、杜月生的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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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漫步在現代鋼架玻璃和古舊紅磚黑瓦交錯的建築之間,不遠處就是黃埔江,第一次感受到一家人的閒適,周佩佩挽著蘇長河,看到程曉羽一前一後,保持著一點距離,覺得兩兄妹不該這麼生疏,笑道:“你們兩個小年輕跟著一對中老年人逛尚海會不會覺得很無聊?”
走在前面一點的程曉羽勉強的笑了下,儘量讓聲音聽起來愉悅一些,說道:“完全沒有,感覺長了好多見識,自己來尚海三年了,似乎還不怎麼了解這座城市。”
“瞭解一座城市,跟了解一個人一樣,需要細細琢磨,慢慢品味,你們未來的時間還長.......”說到這裡周佩佩似乎說不下去了,眼圈又開始泛紅。
蘇長河站住,將周佩佩攬在懷裡,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輕撫著她的背。
程曉羽不忍看,轉身遇到蘇虞兮的目光,裡面蘊含著漫長生命從來不曾離開過的孤獨感,其實不論是誰都害怕孤獨,我們出生、學會說話,我們上學,我們群居,我們相愛,我們結婚,生子都是為了擺脫在生命中不可磨滅的孤獨。
有些人的孤獨容易排解,有些人的孤獨猶如謎題,蘇虞兮的孤獨,猶如影子一樣存在於生命一隅,沒有遇到程曉羽之前她可以淡然處之,但如今她卻想把這太陽這光線全部消滅,讓一切毀滅在黑暗之中,那麼孤獨的影子就不存在了。
這一天對四個人來說,既漫長又短促,他們踏著舊日的足跡去了思南路,這裡坐落著法國式、英國式、德國式、西班牙式等風格各異的成片花園洋房別墅,開闊的花園,綠色的草坪,高大的喬木,令人驚羨,走在那裡像在歐洲小鎮一樣。
他們去了衡山路和復興路感受老房子的魅力,這裡的老房子特別漂亮,街道窄窄,樹木鬱郁。衡山路上的這些花園住宅建築風格多姿多彩,高牆深宅,鐵門緊閉,梧桐後面的老洋樓裡庭院深深。
這裡的老洋房雖質樸卻不張揚,雖不張揚卻可以從越過高牆目光可及的兩樓三樓看到刻意雕琢過的精緻。倚在隱藏了深深庭院的牆上看梧桐的枝繁葉茂,行人的閒淡舒適。
快日落的時候,散漫的坐在濱江大道路邊的咖啡館,溫柔的笑、安靜的看,聽著半小時一次的鐘聲、偶爾低沉的鳴笛,雖然天氣依舊炎熱,卻別有一番情調。
雖然濱江大道人不多,可蘇虞兮和程曉羽還是被咖啡館的員工以及客人認了出來,又是引發了一些小小的騷亂,不少粉絲過來要求合影和簽名,可這樣的情況下程曉羽和蘇虞兮哪有心情應付粉絲。
程曉羽找了咖啡館的經理,直接包了場,在答應了自己和蘇虞兮等下在咖啡館拍張照片,並允許掛出來之後,咖啡館除了現有的客人,不在允許其他客人進來。
這樣一家人才得以安享平凡而又寧靜的光陰,程曉羽找咖啡館經理借來了拍立得,替周佩佩和蘇長河拍了不少拍立得的照片,他們自己帶的數碼相機今天也拍了不少照片,但是沒有拍立得那種跨越時空的迷離感。
當週佩佩叫程曉羽和蘇虞兮也拍一張的時候,兩人的情緒都有些奇怪,完全沒有曾經的淡然,程曉羽雙手背在後面,表情有些為難和羞澀,蘇虞兮淺淺的彎著嘴角,眼神卻很茫然。
兩個人隔著一點距離,要胳膊抬起四十五度的夾角才能牽的到手。
周佩佩拿起相機,見兩人有些疏離,說道:“你們兩個靠近點啊!”
程曉羽“哦”了一聲,朝蘇虞兮靠近了一點,蘇虞兮直接將肩膀抵在了程曉羽的肩膀上,伸手在背後握住了程曉羽的手,握的很緊。
程曉羽找了咖啡館的經理,直接包了場,在答應了自己和蘇虞兮等下在咖啡館拍張照片,並允許掛出來之後,咖啡館除了現有的客人,不在允許其他客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