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等我看見了那些東西才行!聽說你在太子府時是那個祁姑姑帶你到寶琳身邊的,你們倒是走了,可就是可憐了祁姑姑,昨日我去時被人打得半死,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吳清野道。
寶璐聽到祁姑姑的遭遇,心中咯噔一聲,喃喃地問道:“祁姑姑是王嬤嬤的女兒,你就沒有在太子面前替她求情嗎?”
“你要我怎麼求?我要是求了太子還會再信我?我要告訴你的是,因為你的任性,寶琳死了,祁姑姑也快要死了。你若不想讓無辜的人一個個替你頂罪去死,就乖乖留在我身邊,乖乖交出那些東西!”吳清野冷冷地道。
寶璐只覺得五雷轟頂,身子癱軟無力,抬頭看了一眼被吳清野折磨得不成人樣的陸離和淚水淋漓的芫花,一邊是無辜的陸離和芫花,一邊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一家,她真的好難抉擇。她和寶琳搭上了命從太子府拿出來的可以指控太子謀逆的證據,怎好輕易又交出去?
她拿出在燭光下明晃晃的匕首,抵在了脖子上,“既然這樣,那我死吧。就沒有人替許敬亭翻案了,你放過陸離和芫花。”刀刃一分分逼近了皮肉,盈盈滲出血來。
“寶璐!”陸離如鯁在喉,哽咽說不出話來,他很想上前去安撫傷心難過的寶璐,可被綁在架子上無法動彈,“三少爺,你殺了我,放過寶璐!放了她!”
吳清野看著自傷的寶璐,他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讓她死呢。“鄺天霖,若三少奶奶自傷一分,你就給陸離釘一根釘子。傻站著幹什麼?我剛剛說什麼了?”
鄺天霖遲疑一下狠起心來,將釘子放在了陸離的手臂上,揚起斧子一下一下釘進了陸離的手臂。
寶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世上還有這樣折磨人的法子。陸離慘叫聲連連,芫花已經哭暈過去。寶璐渾身顫抖,彷彿陸離身上的釘子是釘在了自己的心上,讓她痛徹心扉。
“啊——”寶璐淒厲慘叫一聲,揚起手中的匕首奮力撲過去刺向了鄺天霖的後背。鄺天霖倒地不起,吳清野也被寶璐此時的舉動嚇傻,愣在了原地。
“寶璐,你不要管我,你快走,救你父親要緊!你把你找到的東西想辦法都交給德元王爺!他一定不會看著太子得逞的。”陸離疼的臉色慘白,渾身顫抖不停,可不忘囑咐寶璐大事。
“不!我要帶你走!你不要忘了你還欠著我賣身的銀子呢!”寶璐哭著試圖去拔釘在陸離手臂上的釘子,可她稍微的觸碰都讓陸離痛地撕心裂肺。
陸離不禁眼淚奪眶而出,他欠她的何止是賣身太子府的銀子,而是情債,如果此生能抱抱她,便死而無憾。
外面突然下起雪來,寒風吹進了地窖,讓寶璐等不到寒日何時才能結束。她的心已經破碎不堪,經不起一點點的傷害,她不能就這樣放下陸離不管。
她將陸離從刑架上解了下來,吳清野就在一邊看著,沒有阻攔。折磨陸離,折磨寶璐,他的心也不好受,可他更受不了的是寶璐的心向著陸離。
外面狂風怒吼,似乎也和寶璐一樣,因痛而吶喊。她將陸離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想帶他走,可吳清野拔劍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我可以放他和芫花走,但你必須給我留下。”這是吳清野能給寶璐最大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