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由丫鬟石燕扶進了後堂休息,許寶琳也跟著去了,堂前就只留許敬亭和寶璐兩人。
許夫人見到這個寶璐就想起從前的那個丫頭玉竹來,旁人都說寶璐長得像許敬亭,可在許夫人看來玉竹和寶璐母子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副賤人模樣。
“夫人,這個寶璐真的是當年玉竹的孩子?”一旁石燕也是很難相信許府一夜之間跑出個三小姐來。
“看她那長相不就和她娘一個樣子麼!”許夫人語氣冷淡,一臉不屑。
“娘,這個寶璐妹妹剛來,我們不應該多在前廳陪她說說話嗎,這麼早出來爹爹會以為我們不喜歡寶璐呢。”許寶琳挽著許夫人的胳膊一邊道。
許夫人聞言駐足,不再向前,站定了道:“你要是想陪陪她,就去吧,就怕你爹爹想與她說一些體己話,我們在那的話不甚方便。”
“也是,父親近來才知道自己多了一個女兒,肯定是要與她說些話的,我們還是不去打擾了。”寶琳很是乖巧的道。
“說來這還是那個吳三少爺搞的事,讓老爺在那麼多人面前出醜,讓所有人都知道老爺有了私生女,認親是對,但這種大張旗鼓的做法實在是讓人不舒服。”丫頭石燕一臉不悅,這樣的事擱在誰的心裡都是一塊石頭。
“昨日他們成婚,大少爺和大少奶奶也都去了。奴婢聽說大少爺房中的丫頭講,說新娘子很怪,一聽到尚書令大人來參加他們的婚禮,整個人都僵在那裡了,連拜堂都是被身邊的人按著行的禮,可見當時也是受了很大的打擊。今日老爺只讓寶璐一個人進門,將吳家三少爺擋在門外,看來老爺也是生吳家的氣的。”石燕又道。
“都是他自己當年做下的孽,還能怪得了誰?這世上只有自己抬舉自己,旁人也就會抬舉你,自己盡幹一些下作的事,與一個丫頭媾和生孩子,就算貴極人臣,也怪不著旁人擺他一道。”許夫人冷淡嘲諷了一句,便獨自向前走去。
許夫人說著一副嘲諷的語氣,但石燕覺得夫人對小姐說這些話未免有些不合適,連忙遮掩道:“二小姐,夫人說的都是氣話,那寶璐小姐是老爺與自己喜歡的一個妾室生的,那妾室後來離家在外才生下寶璐,與吳三少爺結識後才慢慢知曉了自己的身世,這才來認親的。”
“哦,也是,母親死了,知道自己還有個爹,自然是要來認的。”寶琳單純一笑,道。
許夫人背後聽到石燕為寶璐說話,心中不悅,回過頭來狠狠瞪了一眼石燕。
前廳許敬亭見寶璐還跪著,伸手牽起她的胳膊將寶璐拉了起來。
“這裡就你我父女兩人,坐吧,不要拘束。”許敬亭道。
要說對眼前這個自稱“父親”的人沒有感覺,那是假的。寶璐的心中像是找到了一種歸屬感,她甚至渴望這個父親能照顧自己,給自己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家。
許敬亭上下打量著寶璐,不禁眼中含淚,“這些年你和你娘辛苦了!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
看著許敬亭這般模樣,寶璐到不知找何話來安慰了,只低頭坐著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