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府中,吳清野在書房來回踱著步,他焦急等待陸離從許府帶回訊息來,可陸離沒到,看管李蓁蓁的小廝去急急忙忙跑了來,一進門還沒等吳清野開口問,就著急忙慌的道:“三少爺,三少奶奶從昨日起就噁心嘔吐,原以為是吃壞了東西,可今早三少奶奶就說沒有食慾,送去的早餐一口都沒吃,午飯也就吃了一點,我們覺得有些不對,是否要請個郎中來瞧瞧?”
三少爺和三少奶奶關係不好,小廝彙報三少奶奶的狀況心神都是忐忑的,生怕自己剛才說了多餘的話。
吳清野倒是沒有生氣,很淡定的道:“她要是不舒服,你就去請大夫來,是什麼情況讓大夫親自來回話。”
“是。”
此時正是吳清野考慮到底要不要休了李蓁蓁的關鍵時刻,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小廝手腳麻利,請來了郎中,這郎中原就是一直為李蓁蓁治療瘋病的,李蓁蓁的身體如何他最瞭解不過。到了吳府,在小廝的看護下摸了脈,心下已然有數了。
“大夫,我到底是怎麼了?最近神思也倦怠,吃東西毫無胃口不說,只見了飯食就想嘔吐,今早更嚴重,連膽汁都要吐出來了。”李蓁蓁面色憔悴,妝容凌亂,毫無一個官宅小姐的模樣了。
“三少奶奶的身體沒什麼大的問題,我看三少奶奶說話思緒清晰有邏輯,精神上的病已經好了很多,原先的那些藥暫且停了,我再為三少奶奶開一些新的藥來。”郎中說話打著哈哈,並沒有告訴李蓁蓁她的真實情況,提出要開藥方便退了出來。
小廝引著郎中來見吳清野,他這才與吳清野說了實話。這個郎中經常到吳府為李蓁蓁看病把脈,自是知曉吳府情況的複雜,有些關鍵的事他只會對吳清野一個人說。
“三少爺,三少奶奶是有了身孕了,才會噁心嘔吐不止,約莫已經兩月有餘。”
“什麼?有了身孕?”
吳清野驚訝不已,這下該怎麼辦?李蓁蓁肚子裡的是自己的骨肉,他怎麼能在這個時候休了李蓁蓁而娶他人?若是不休了她,太子那邊又該怎麼交代?這個孩子到底該不該留下來?
“大夫,蓁蓁一直吃治療精神的藥,會不會對孩子……”
“我給三少奶奶開的多是一些鎮靜寧神的藥,對胎兒有影響,但影響較小,更何況若從現在開始三少奶奶停了那些藥,胎兒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只是治療精神的藥停了,三少爺也要要多多顧忌孕婦的心情,切不可再有過多的刺激,否則對孕婦及胎兒都不會有好吃。”郎中道。
“好,我知道了,那就勞煩大夫給蓁蓁開一些補氣養胎的藥吧。”
吳清野說話已經言不由衷,心中矛盾極了。他希望李蓁蓁生下這個孩子卻又不希望她生下來。送走了郎中,獨自一人開始仔細斟酌。
若留下這個孩子,那他就不能在此刻休了李蓁蓁,那太子那邊就沒法交代。若墮掉這個孩子,那畢竟是自己的第一個骨肉,他實在是下不了這個決心。他該怎麼辦?
吳清野只覺得自己身後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正在推著走向深淵,自己的婚姻不能自主,連自己的孩子都有可能命不保,垂頭沉思,只覺得為難極了。
陸離從許府打探訊息回來了,結合吳清野從寶璐那得到一些訊息,寶璐是許家血脈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但他並不想將自己探出的一些訊息告訴吳清野。
“怎麼樣?許府那邊怎麼說?寶璐是不是尚書令的女兒?”吳清野見陸離一來,就抓著他問。
陸離搖搖頭,道:“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去追問許府過去的事,和許府裡的一個稍有些交情的下人閒聊,說許府很多老人都遣散不知去向,現在許府的大多是來許府沒幾年的,他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