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清如護夫就像是母雞護蛋,在許府要是有奴婢跟許寶瑋多說一句話,她都要將那奴婢教訓一番,輕則打罵,重則發賣。現在出現個不光名字像還連臉蛋都跟許寶瑋長得想象的丫頭,她的心裡怎能好受?只是這是弟弟房中的丫頭,自己還不好發作。
許寶瑋倒是沒在意一個丫頭跟不跟自己長得像不像,只是有些不高興吳清野拿一個丫頭和自己比,手裡的花瓣水也沒喝,放在了桌子上,道:“我們還有事,三弟就好好保養身體,我們先走了。”說完拉著吳清如的手快步離開。
“少爺剛才那些話我們背後說說玩笑也就是了,何必要在姑爺小姐面前說出來惹大家不快,他們連茶水也沒喝,定然是不高興了。”寶璐收了茶杯抱怨了一句就要走。
“等等,他們不喝,我喝。”吳清野從寶璐手中的托盤拿起兩個茶杯左右都喝了個乾淨,又將茶杯放回了托盤中,道:“我說的是實話嘛,他們高不高興又有什麼關係?我姐姐是不會計較的。”
“少爺要是沒別的事,我先下去了。”寶璐道。
“等會,我有東西給你。”吳清野說著轉身從櫃子拿出一個紙包著的包裹來,也放在了寶璐的托盤中,道:“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這是今天早上陸離偷偷帶進來的湘粵樓的蒸鴨,這只是我留給你的,謝謝你這兩日給我帶饅頭。”
寶璐的心裡暖了,像是數九寒天有人送來了棉襖。這股暖流從寶璐的心底向渾身蔓延,甚至暖到了她每一根汗毛。
“謝謝三少爺。”寶璐端著托盤給吳清野鞠了個躬,嬌羞一笑,轉身跑出了寶齋居。
回到自己的房裡,小心翼翼開啟那包著蒸鴨的牛皮紙,散發出令寶璐幸福的味道。心底裡的那塊乾涸貧瘠的土壤因為這隻蒸鴨慢慢變得碧草青青。吳清野,這個名字和這隻蒸鴨一樣,成了夏日裡的涼風,冬日裡的暖陽。
她輕輕揪下一眼肉來,像一塊糖一樣放進了嘴裡,她捨不得嚼,想讓這股香味兒在嘴裡多留一會兒。她閉上了眼睛,感受著味覺帶來的鳥語花香。
心裡暖了,胃也沒那麼痛了。
她原以為能這樣在吳府安安然然活下去,沒想到只幾天時間她的好日子已然臨頭了。
因為吳清野的幾句話,吳清如就跑到吳夫人面前告了寶璐一狀。
“娘,三弟如此頑劣,就是因為身邊有那些鶯鶯燕燕的把他給教壞了。娘,你不知道,三弟身邊的那個寶璐依著自己名字和寶瑋像,三弟就說她不光名字像,連人也跟寶瑋像,這難道是想依著這點淵源讓寶瑋將她收房納妾嗎?娘,你做主,將他身邊那些妖豔賤貨都打發了吧!”
吳清如拉著吳夫人的手,哭求道。
許寶瑋雖然不高興小舅子拿一個下人和自己相提並論,但心眼卻不像他娘子吳清如那麼狹小,對娘子吳清如說的什麼“收房納妾”卻不以為然:“娘子,不要說這些讓岳母笑話的事,三弟的為人你是最清楚的,他只不過是被關得無聊了,向我們開的一個玩笑罷了。”
吳清如像是炸了鍋,不依不饒,道:“什麼玩笑?那丫頭名字和你像難道是假的嗎?什麼從寶從玉,難道不是嗎?我看眉眼也跟你像,難道你依著這點莫須有的緣分就要維護那個丫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