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叢中起了一股輕風，地上的青草微微抖動了一下。
那個小孩子消失不見了。
“紅光……”中年男子心裡還在想著剛才那個小孩子說的話，他站直了身體，準備繼續往前走。
有些什麼東西輕輕飄落在他的肩頭，他伸手摸了摸，然後把手湊到眼前，手上黑黑的一片，還有一股像是發黴的難聞氣味。
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你找到你想找的東西了麼？”在他的身後不遠處忽然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
他並沒有驚慌，也沒有回頭：“我也不知道我要找什麼。”
“那裡到這裡來做什麼？”
“只是想看看，隨便看看。”
然後，是一陣短暫的沉默。
“那下一步你準備去哪裡呢？”
中年男子居然苦笑了一聲，然後說：“天下之大已無我容身之地，走到哪裡算哪裡罷。”
“你就不擔心他們先找到你？”
“無所謂了，車到山前必有路。”
然後，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
“你見到陸壓了？”
“見到了。”
“他認出你沒有？”
“他不可能還能認出我來。”
“也是，你的變化太大了……你覺得陸壓有啥變化沒有？”
“我看不出來……應該說我也看不準……”
然後，繼續又是一陣的沉默，不過這次時間有點久。
當中年男子回過頭向自己身後望去時，一個人也沒有。
灌木叢間的小路上，只有慘淡的月光，和沙沙作響的樹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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