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變得強壯有力的話,文奇自然會喜不自勝。但同時受到影響的是他的心境,文奇感覺心靈彷彿染了一層血色,情緒上摻雜了原始的衝動和暴虐,彷彿要將眼前的一切撕成碎片。這和文奇原本的精神創傷極為和洽,居然有緩緩融合的趨勢。
文奇強忍理智不散,用體內的生命之力包裹著這股情緒,儘量讓它溶化掉,就像平日裡他處理自己的精神創傷一樣。效果還是明顯的,文奇原本雙目通紅,表情猙獰,此刻慢慢放鬆下來,直至睜開眼睛時,他已經變得冷靜如初。
長老們這邊已經炸開鍋了,他們完全無法相信親眼所見的雕像會發出咆哮聲。這代表著什麼意思?大家陷入討論中,一時猜測紛起,卻無人能說明白。
直到文奇走到長老們面前時,大家才停下了猜測和議論,將目光都放在這個人類身上,似乎想觀察對方到底有什麼神奇之處。
大長老仔細端詳了文奇片刻,欣慰的說道:“看來你獲得了你應該得到的東西,卻沒有失去理智,這很好。”
文奇平靜的掃過所有長老,在大祭司身上停留了片刻,最終凝視著大長老,笑道:“這是個收穫的季節,不是嗎?”
文奇的笑容居然是如此的無邪純粹,宛若一口古井,心如止水又從容淡然。長久以來的生存壓力,安全感缺失,人際間的勾心鬥角,陰謀詭計,貪婪的變強慾望,都在這一刻得到了淨化,他整個人彷彿昇華了。
“孩子,很遺憾,為了橡果林地的和平著想,你還是要接受古神鑑定。”大長老歐甘緩緩說道。
“我有反對的權利嗎?”文奇歪頭瞅著一旁的大祭司,笑道。
大長老搖搖頭。
“祭司大人,我妨礙你了麼?如此不依不饒,拼死阻止我,有什麼好處?你是為公還是徇私?堂堂大祭司,執掌德魯伊教派祭祀之事務,非要和我一小小後輩糾葛不清,何苦呢?勸你一句話,別走歪了自然之道,弄髒了你的信仰!”文奇笑著對大祭司說道。
“大膽!”荊棘大祭司拍案而起,勃然大怒,手指文奇氣的居然哆嗦了起來。
一旁的長老們都驚呆了。他們活了那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修士級別的德魯伊敢如此犯上。就連大長老都沒想到,文奇敢於直接撕破臉皮。
要知道大祭司一職因為侍奉神明的原因,必須保證大公無私,虔誠無垢,說祭司信仰受汙,等於不死不休之大仇了。
眼見荊棘大祭司怒火燃燒,大長老輕輕挪了半步,正好擋在文奇和大祭司之間,他喝道:“小小年紀,懂得什麼!逞一時口舌之利,無法無天,狂妄自大,還不給大祭司賠罪道歉?若不是念你剛剛進入我橡果林地,又是人類出身,老朽定要將你抓入水牢清醒清醒!”
文奇眨眨眼,心裡明白大長老看似重責實則愛護自己。他不情不願的朝大祭司隨意一拱手,道“我剛才只是擔心大祭司而已,實無冒犯之心,還望您大人大量,原諒我這一回。”
自此,文奇算是摸清了大長老心裡自己和大祭司的容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