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奇道歉歸道歉,卻對荊棘大祭司給出的罪名一概不認。笑話,他還不清楚這自然議會的懲罰是什麼,哪裡敢隨意認罪?
大長老歐甘不想文奇和荊棘大祭司當著小輩的面兒發生爭執,他直接讓格雅長老來說。格雅長老優雅的撫了撫頭髮,道:“我問你,今日中午你是不是去香草酒館了?”
“是的,我不僅去了,還因為酒的問題和一個叫什麼,叫……帕里斯的傢伙打了個賭,賭我拿出的酒比酒館的更烈,輸的人賠一片銀藍葉。”文奇主動說道。
格雅長老看了眼一旁的荊棘大祭司,凝重地說道:“那麼說你承認酗酒作賭了?”
“承認。”文奇乾脆說道。
他這乾脆的承認讓長老們有些措手不及。在他們心中,文奇懶散無賴,會百般狡辯的,沒想到卻那麼痛快,反而令他們懷疑是不是有另外目的。
“那你是否承認在作賭時耍詐,欺騙帕里斯?”格雅長老平靜問道。
文奇笑了。
他這些天一直在摸索如何與自然議會高層長老們相處。這些長老大部分都是精靈族,不管經驗如何豐富,實力多麼雄厚,精靈族的一些基本特徵或多或少的存在。文奇這些天接觸的精靈不少,對於精靈族也算有較多的瞭解。在他看來,精靈是一種極為單純,甚至在人類看來有些呆傻而古板守舊的種族。
因為單純,他們的習性偏向於感性而非理性;因為古板,他們不思進取,沉浸在昔日的歷史輝煌中無法自拔,自視甚高;因為守舊,他們不願意嘗試去改變,只希望其他種族像數萬年前一樣膜拜自己,適應自己。
既然如此,文奇就有兩條路可選。要麼他一味隱忍、奉承,逮住大長老的大腿不撒,堅持到離開自然議會即可;要麼他做一個轟轟烈烈的標靶,徹底展現自己的實力,讓長老們對他更加容忍,將隱藏在黑暗裡的敵人都拉到明處。
文奇是個不吃虧的性格,曾經的戰俘生涯讓他已經受盡了委屈和痛苦,她絕不想再次經歷一遍。因此文奇選擇了後者,希望在適當的時機下,儘可能展現自己的實力和才華,讓自己在長老心中的地位變得更加重要。
這也是為什麼文奇執意挑戰迪魯的原因。
而今天的懲罰一事,文奇更希望能夠藉此機會發表自己的觀點。他可不想在這橡果林地中委屈的活成一個精靈。
文奇笑的很真誠,話語卻很沉重。
他一字一句說道:“各位長老,我文奇雖沒有精靈的信仰和淳樸,沒有德魯伊們天生的自然之心,但我仍然把自己當做了橡果林地的一份子。我願意為橡果林地的繁榮強盛而貢獻個人微不足道的力量,但前提是希望各位能夠尊重我的種族!
我是個人類,不是精靈。我尊重精靈們對大自然叢林的熱愛,但請你們尊重我吃肉喝酒的權利。我在林地法典上看到,橡果林地為了牛頭人種族特意加上了一條尊重他們大地母親的信仰,那麼我希望各位能像尊重牛頭人一樣尊重一下我的個人信仰和行為習慣。
我不覺得喝酒吃肉作賭有什麼罪。我承認這違反了德魯伊教派的教規,但作為人類,我希望能夠豁免這些微不足道的罪名。因為人類作為這個大陸的智慧種族之一,與精靈們一樣崇拜強者,重諾守信,有情有義,善良守序。
另外關於作賭使詐之事,我想也許那個帕里斯來告狀了。我不需要去找什麼人來證明誰對誰錯,我這裡還有之前的酒,讓香草酒館拿他們的酒來,長老們自己品嚐下就知道誰在撒謊。”
文奇說完,掏出酒囊放在長老前面,便俯身行禮,轉身坐回原處,臉上露出一絲寂寥和孤獨。這份孤獨讓一旁的迪魯看得心中一顫,似乎有些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