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做人還得要知足,如果總是想著要和別人平等,只會讓自己的慾望無限加碼……”
朱小理突然抬起頭,打斷他的話,很認真的說:
“拜託,別跟我講那些大道理,好麼?我不想聽。”
程培軒被他戧得臉通紅,咳了半天才緩過勁兒來,他下意識的揉著鼻子:“好,我不說了。你先跟我去吃飯,等晚上咱們倆去孤兒院。”
“怎麼,就我們倆個人?”
“那你還要帶多少人?”程培軒壓低了聲音說:“咱們去的是孤兒院,帶多人了,真要是出了狀況,那可就不好解決了。”
“那咱們倆去……不是在送死嗎?”
“放心吧,有我在,你死不了。”
……
晚上七點半,程培軒不僅沒帶別人,也沒報警,這麼和朱小理一塊兒,打了臺計程車,直奔中行大街。
此時的天空像染了濃墨一樣,別說月亮了,連顆星星都看不見。
深秋的風,吹得道路兩旁的樹木猶如群魔亂舞。
由於風沙的遮掩,那街燈也變得昏暗了許多。
開車的司機是個話嘮,一個勁兒跟程培軒科普中行大街的地段特徵:
“我給你講,要不是今個兒我沒拉著幾個活兒,我才不去那個鬼地方呢。
“那條街比老山溝都荒涼,道兩邊沒幾家正經店鋪,住的除了外地打工的,就是那些收廢品揀破爛的。
“咱們十回去,得有八回空跑回來,那兩回弄不好還得遇著個劫車的。
“更嚇人的是,我聽同行的哥們說,那地塊沒事還總鬧鬼——什麼鬼都鬧,就是沒有女鬼,聽說可特麼嚇人啦!”
程培軒聽著想笑,可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朱小理,他又笑不出來了。
此時的小鮮肉像半拉身子泡在冷水裡,時不時的哆嗦兩下,臉色煞白,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前面,嘴唇也變得煞白煞白的了。
司機大哥也看出來小鮮肉不對勁兒,盯著頭頂的後視鏡問程培軒:“你那個哥們不會是犯啥病了吧?瞅著臉色不太好啊?”
程培軒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手,衝他笑著眨了一下眼睛,意思讓他放輕鬆,別害怕,有他在,怕個屁呀?
終於到了中行大街,看著車外面的街景的確跟司機大哥說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