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看了看三間茅草屋,又看了看盧蔓菁不太好的臉色,才轉向顧玉喬,自認為脾氣很好、很大度地開口。
“我知道你這丫頭心好,家裡這樣子,你的錢想先給家裡,沒有嫁妝也沒關係。”
顧玉喬清眉微挑,“你還真是大方啊!”
楊氏沒發現少女語氣裡的譏諷,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裡。
“當然如果你不帶嫁妝的話,就先給我家志高做個通房。等你賺了錢,立了功,就給你抬位分,我決不食言,可立字為據。”
這話說的,一副施捨者的口吻。
顧玉喬只覺得可笑,像在看一場小丑的自導自演,她還真想看看,對方能奇葩到一個什麼樣的地步?
盧蔓菁卻聽不下去了,一下就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你憑什麼覺得,我家乖女這麼有本事,還得巴巴地跑去給你家做奴婢,做妾?”
被人拍桌子吼,楊氏也不上火,只“切”了一聲:
“哎呀,你真是沒見識,我們家志高,往後可是官老爺!官老爺的小妾,那地位也尊貴著呢。你家往後再有錢又怎麼樣?商人低賤,怎麼比得上做官的?”
真行啊,沒影的事情,就能說得這麼有優越感。
不巧的是,顧玉喬曾“有幸”見識過白秀才的文章,那水平,除非考官們個個都眼瞎,不然,想中舉,下輩子吧。
更別提,做官了。
再說了,他就是真的做官了,甚至當上皇帝,她也不稀罕去當個小妾。
顧玉喬不再耐煩逗她,直截了當地拒絕:“那還真是抱歉了,我們家還真就沒那種見識,不稀罕!”
楊氏見剛剛都快被自己說服的少女,居然變了卦,表情陰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