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床,穿上拖鞋,起身的瞬間被顧銘拉住了右手手腕。
顧銘跪倒在深灰色羊絨地毯上,整個腦袋都磕在了柔軟的被面上,埋著腦袋問。
“如果我們分開了,你接受和我繼續發生關系嗎?”
宋昕簡直要被顧銘氣笑了,“你再說這種話,我直接把你從頂樓丟下去。”
“溫宸怎麼進的監獄,你也想走一遍嗎?”
顧銘聽到“溫宸”兩字,臉色變了又變,手握得更緊,甚至把宋昕的手捏到發紅發紫也不願意松開半點力度。
“他……他……”他都跟你說了什麼?
你是不是……恨我?
顧銘忍受不了自己的胡亂猜測,可他也開不了口,他就那樣看著宋昕,頭頂吊燈灑下柔黃的光,卻照不暖他眼底那點死寂。
忽然,顧銘像被某種沖動驅使,整個人猛地撲了上來。
宋昕甚至沒反應過來,後背已經撞進松軟的床墊,身下陷入柔軟,卻無處逃遁。
他感受到顧銘那副炙熱又沉重的身體壓下,酒氣混著灼熱的呼吸噴在他耳側、頸窩,令人毛骨悚然。
“顧銘你幹什麼?!”
他推拒,掙紮,可顧銘卻像瘋了似的,一下一下吻著他——從唇,到臉,到耳後,再往下。
是那種帶著祈求、貪戀、但又帶著壓制與掠奪的吻。
宋昕彷彿被困進密不透風的牢籠裡,掙不脫、躲不開。
他聽見顧銘低啞地喃喃:“讓我再抱你一次……昕昕,我會讓你舒服的……”
顧銘的動作越發急促,手指不安地顫抖,撫摸他胸前的骨骼、鎖骨的弧度,像是在找回早已丟失的某種親密。
他的手腕被死死扣住,腰被壓進床墊,腿也被禁錮在柔軟中。
宋昕眼中終於浮出一絲驚懼。
顧銘已經醉得神智不清,卻像野獸一樣被情慾驅使。
下一秒,宋昕驀地開口,直紮顧銘耳中。
“你又想強......暴我一次嗎?”
顧銘睜著通紅的眼,像是驟然從幻覺中跌進冰水。
“我……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
接著整個人像洩了氣的風箏,從他身上滾了下去,狼狽逃出臥室。
門“砰”一聲合上。
而宋昕,一動不動地仰躺在床上,喉嚨發緊,連氣息都沒徹底回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