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木寧極其肯定地搖頭：“都說了不是，影片什麼時候錄的我都不知道。”說著他有些不太好意思，墨色的眼珠子不自在地別開，“我這個人很記仇的，我見到你就叫你的名字，結果你還問我是不是餘大意！誰要像那個老禿子，不能讓你太順利了，所以你要繼續努力的程老師，想到抓心撓肝才行。”
小貓徹徹底底卸下冷漠的防備，袒露肚皮的模樣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
程瞰看著他片刻，沒繼續記憶的問題，認真道：“徐木寧，以前你不管做什麼都是一個人，出國，記錄，拍攝，所以你習慣了什麼都是自己抗，但現在你要記得，戲院是我們兩個人的事，還有，”他頓了頓，“會有個人因為聯系不到你而擔心你，不要再自己做決定，戲院的事也好，你要抓餘大意也好，提前告訴我，讓我知道你不會有事。”
徐木寧自知理虧，只能依著他點頭。
不過沒跟程瞰吵架還挺開心，甚至還聽程瞰說喜歡他，有點新奇又有點期待。沒高興太久徐木寧又生出尷尬，長到二十八，談過兩次失敗的戀愛，到今天才有這樣的體驗，也太丟臉了。
他看向程瞰，碰了下鼻尖：“現在很晚了，你要連夜回去還是回家？”
程瞰笑著說：“連開七個小時的車？你不怕我撞高速上？”
“那……你要去我家睡一覺嗎？”徐木寧發出邀請。
“算了，”程瞰抬頭看了眼小區樓裡零星亮起的幾扇窗戶，“身份不明不白就登堂入室，不合適，家裡人也睡了，我在車裡湊合幾個小時，早上再回合肥。”
徐木寧被他“身份不明不白”幾個字搞得手不知道往那裡放。反觀程瞰挑明瞭之後放得開了，抬手摸他的臉頰：“我這個人對待感情一向認真，徐木寧，記住我今天說的話。”
“我也沒說不認真。”心態的轉變反而讓徐木寧沒有之前那麼坦蕩，有點不太習慣他的主動觸碰，稍稍別開頭。
程瞰收回手說：“這幾天要去合肥拍素材嗎？”
徐木寧搖頭：“暫時去不了，星期天中元節西溪南要搞夜遊活動，戲院有表演，我要先拍這個。”
“行，上去吧，”程瞰交待：“《徽腔》的劇本抽空看，我這幾天在找專業的老師，等確定了先讓他跟戲院的人接觸，畢竟都是老人，文化水平和學習能力擺在那裡，要先適應。”
“知道了。”徐木寧說著準備走，跨出去兩步又折回來，快速抱了一下程瞰，扔下一句“替大家謝謝你”，轉身跑了。
蜻蜓點水般的擁抱帶起一陣漣漪，擴散的波紋一直持續到程瞰看不見徐木寧的影子才散在夜色裡。
他回到車上，剛把座椅放平，手機震了兩下。
16：程瞰，晚安
16：哦不對，都過五點了，那早安吧
程瞰一笑，回他：快點睡吧，沖動又理智的徐老師
【作者有話說】
徐木寧：我錯了，但下次還敢
程瞰：小學弟，你還有什麼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一想到他們之前的相遇，我就笑得像個怡紅院的老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