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怕柳觀春受累……但她願意幫他上藥,江暮雪自是歡喜的。
那一層罩在身上的衣,再一次被女孩剝開。
“師兄,你不要動。”柳觀春拿著藥瓶,低聲提醒。
“好。”
他終於肯聽話地站在那裡,不再反抗柳觀春的觸碰。
山水屏風上,映出兩道昏黑的身影。
就著幽微的燭光,柳觀春看清了師兄的身軀。
江暮雪背光而立,肩胛鋒銳,背肌飽滿。
幾道淩亂疤痕,非但沒有破壞男體的美感,甚至平添幾許陽剛的狠厲氣勢。
柳觀春把靈藥抹到掌心,用手溫融化,再覆上江暮雪的後脊。
所有嶙峋的傷疤,都被她四處遊走的手關照,藥膏的溫度與體溫相融,如此動作,不似上藥,倒似催.情。
柳觀春注意到,男人的骨相分明,寬肩窄腰,輪廓優雅,每一寸肌骨都融進光陰的裁造中,猶如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
江暮雪似是覺察到柳觀春動作的謹慎,他有意放鬆脊骨,讓通體肅殺寒意變得輕柔,不要嚇到柳觀春。
只是,天雷之刑到底是懲戒,每一處傷口都猶如剔骨淩遲,泛起疼痛,即便有柳觀春撫.慰,江暮雪仍是神經緊繃,容色嚴肅。
柳觀春看出來了他的不適,傷口位置很低,卡在月誇骨,她一邊低頭,一邊用指骨感受江暮雪的戰慄。
“師兄,你很疼,是不是?”
江暮雪沒有說話。
可柳觀春卻明白了,她下意識噘嘴,往他腰側的那道泛血雷痕,輕輕一吹。
溫熱的氣流擦過腰線,江暮雪莫名戰慄。
他垂眸,只能看到柳觀春低下的漆黑發頂、卷翹的眼睫毛、微微嘟起的,像極了櫻桃的紅唇。
柳觀春面朝著他,一邊上藥,一邊懵懵懂懂地抬眸,用天真而無辜的語氣問他:疼嗎?
如此嬌麗的神情,很要命。
在劇烈的痛感與朦朧的靡麗氣氛之間,江暮雪莫名抓住了柳觀春的手腕。
靈細的手攥在手中,柳觀春被高高提起,用力拉至江暮雪的身前。
他偏頭,看到柳觀春指肚上染著的發白的藥膏,光澤柔潤,膩了柳觀春滿手。
不知為何,江暮雪的喉結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