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雪難得這麼蠻橫,師兄有點變壞了。柳觀春眨眨眼,不由覺得好笑,她分了一會兒神,很快又被江暮雪勾著,在這個繾綣的吻裡淪沉。
一吻畢,江暮雪卻沒有碰她。
今夜的情動,只止於這個稍欠分寸的吻。
一是江暮雪仍在病中,為防傷口開裂,血氣彌漫,他得謹慎動作。
而是二人今生還未結下道侶婚契,能淺嘗葷腥已是心滿意足,江暮雪不想唐突師妹。
很快,江暮雪松開柳觀春,還耐心幫她整了整淩亂的衣冠。
可柳觀春雙眼仍是霧氣迷濛,顯然是被勾起了心火,又得不到滿足,她很難受。
柳觀春氣喘籲籲,抬頭看著清風朗月的江暮雪,女孩眼角含淚,杏眸雪亮,語氣裡不自禁帶起一點幽怨。
“師兄,你這叫管殺不管埋……你自己舒服了就不管我死活……”
江暮雪有些無奈,他雖撤身離開,身上的雪氣卻也被漸熱的體溫消融。
直到江暮雪看到柳觀春賭氣背身的動作,這才猶豫著牽她的手,帶她去試探。
“我亦在忍。”江暮雪輕哼一聲,回應她。
柳觀春的掌心被……烙燙。
男人的七寸醒目。
柳觀春受到驚嚇,迅速縮回手,往床榻裡側蜷了蜷。
柳觀春心中默默回想那個堅硬如石的,龐然大物。
女孩的手藏在被子底下,悄悄張開虎口,暗地裡比量尺寸。
果真是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她好像還沒做好準備……
柳觀春有點害怕,她清咳一聲,心虛地道歉:“是我錯怪師兄了……那、那今晚先算了。”
柳觀春乖巧躺下,背對江暮雪,與他拉開距離。但想著,這樣的姿勢,後方的防守好像很弱……她又慢騰騰轉過身,面朝江暮雪的胳膊,面不改色地凝望江暮雪。
好歹也是前世夫妻,江暮雪如何猜不到柳觀春心中所思。
江暮雪偏頭,藉著熄燈的理由,輕抿唇角,無聲笑過之後,他揮袖熄燈,佯裝無事,也一併躺下。
江暮雪幫柳觀春拉好被角,又隔著柔軟的被子,拍了拍柳觀春的胳臂,哄她:“睡吧。”
許是知道江暮雪就在身邊,就算屋外,刮風下雪,竹影婆娑,形同鬼魅,柳觀春亦能睡得很安心。
那聲哄睡之後,柳觀春困意上湧,竟很快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