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呢?郡王府是不是在給他張羅續弦?
他們對外怎麼說?說她死了?還是逃了?
郡王妃與郡王最重面子,估計會說她死了吧。
那麼江遲序呢?是否一直在自責那晚的沖動與粗魯?仍沉浸在一往情深又乍然失去的痛苦中?
若是這樣,蘇幼儀忽然好想告訴他,其實她早就想走了,別人對她好或者壞,都不會影響她的決定。
見蘇幼儀走神,桃溪知道她又在想世子了。
自家小姐走得幹脆,好像無牽無掛冷心冷情,但是她知道,蘇幼儀心裡有江遲序,甚至說得上愛。
不然她怎麼會來姑蘇幾日就消了氣,不過半月就開始頻頻走神,看起來幾分落寞?
小姐就是心太軟了,桃溪放下筷子,心裡嘆道。
“小姐?”
“小姐。”
蘇幼儀驀然抬頭。
桃溪笑了笑道:“您前些日子叫我派人去京都探探訊息,今日已經收到了。”
蘇幼儀忽然緊張起來,是了,她雖然時常想到江遲序,但是仍怕他忽然追過來捉她回去。
她不想回郡王府,就算是為了江遲序。
她怕她與江遲序重新對峙,再度撕破臉,今後就再也沒有念想了。
與其將這情分徹底撕碎,還不如就這樣朦朦朧朧續著,滿足她一點點的貪心。
桃溪繼續道:“郡王府一點動靜都沒有,和從前一樣。世子每日照常入宮議事,郡王妃伺候著老夫人。”
“奴婢還聽說,老夫人的病徹底治不好了,如今只能躺在床上每日裡靈丹妙藥吊著。”
聞言,蘇幼儀垂了眼思忖片刻。
“好。挺好的。”不知道在說江遲序還是在說老夫人。
蘇幼儀拿起酒杯,自己斟了滿滿一杯笑著對桃溪道:“先前不是還鬧著要喝冠群芳,來,我同你一起喝。”
還未等主僕二人碰杯,只聽門口幾聲輕敲,緊接著是尖細的聲音:“蘇姑娘。”
是燕春樓的掌櫃,錢掌櫃。
燕春樓前一任掌櫃是蘇父用慣了的管家,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