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見她面色如常,說話也底氣很足,怎麼忽然就跑了?”
忽然,江遲序轉過身,一雙眼睛如同夜梟般銳利,死死盯著郡王妃,語氣裡是經年不散的寒氣,“你今天見了幼儀?”
郡王妃往後退了一步點點頭。
江遲序逼近一步,像審犯人一般問:“你對她說了什麼!”
郡王妃被這一聲質問嚇住,但很快又一股無名之火湧上來。
“不過是勸勸她去看看你祖母,盡盡孝道!難道這話我還說不得?!江遲序!我可是你母親!”
江遲序冷笑:“母親?”
郡王妃臉上青一陣紅一陣。
什麼意思,這是在質疑她做母親?蘇幼儀莫名其妙跑了,難道還要把這事都推到她身上?!
過往那麼多難聽的話,那麼多委屈,蘇幼儀不都默默受了麼?
如今不過說了幾句,她就受不住了?再想想蘇幼儀今天白日裡張狂的樣子......
荒唐!
郡王妃怒道:“從前種種都不見她這副樣子!你究竟是娶了個夫人還是個祖宗!難道還要我在兒媳面前做小伏低不成!”
江遲序看著越發黑下去的夜色,心中更加焦灼,“從前種種?郡王妃竟也能提從前?你與郡王捫心自問,是否對得起蘇伯父的託付!”
“你,你......”郡王妃退後幾步,啞口無言,但是氣勢沒有輸,“逆子!我真是白養了你!”
江遲序冷笑:“郡王妃不必煩惱,我已請示聖上,等新宅子修葺好我們就分府別住。”
郡王妃聽了這話氣得臉都綠了,指著江遲序大喊:“你竟敢分家!!父母尚在,你竟敢分家!”
江遲序睨了郡王妃一眼,“很可惜,暫時不能分家。”
“不過,能分府少些烏煙瘴氣,足夠了。”
說完,他大步離開,因為他忽然想起,蘇幼儀不會一路水路,應該會半路換陸路。
郡王妃的尖利聲音在身後響起:“她若是一時氣惱我的言語,要走早走了!何必等到今日?我看她分明不喜這婚事!”
江遲序頓了頓,頭也不回繼續離開。
墨回軒燈火通明徹夜未熄。
終於,在天微亮時,蒼許飛身進入書房,急報:“世子妃乘了水路往南去,然後天擦黑換了陸路。”
接下來的路線便不知道了,陸路複雜,無法迅速找到目標,只能猜她們的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