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說,您打算先嫁給小公子......那麼今後和離,把嫁妝帶回江南......”
“我對江遲安,情分已盡。”蘇幼儀揉了揉頭道,“我現在很亂,桃溪,替我揉揉頭吧。”
桃溪見自家小姐彷彿有了主張,便不再多說,輕柔按著蘇幼儀的頭。
從前總是笑意盈盈的眼角眉梢,如今充滿疲態。
就算是權宜之計,小姐嫁給江遲安真的會舒心嗎?
“哎呦!蘇姑娘你在這倒是悠閑!趕緊往鶴鳴堂去吧!小公子要被打死了!”劉嬤嬤的聲音在窗外急切響起。
蘇幼儀一下子坐起來,江遲安被打了?難道是郡王聽說這件事,動了家法?
她眼睛亮了一瞬,她與郡王不熟悉,但是聽聞當年父親對郡王是天大的恩情,二人在姑蘇幾乎結拜異姓兄弟。
郡王就算是念著當年兄弟情分,也會站在她這邊吧?
既然都動了家法,那麼退婚這件事十有八九穩了。
蘇幼儀瞬間又雀躍起來。
說不定能一舉順利退婚,還能把嫁妝要回來。
蘇幼儀幾乎是跑著來到鶴鳴堂,劉嬤嬤在她身後追得氣喘籲籲。
鶴鳴堂內哭聲、罵聲、木棍打在皮肉上的悶聲,還有江遲安哭嚎的聲音。
“父親!是我錯了,放過我吧!”
蘇幼儀進去時,看見的就是江遲安趴在長凳上求情的樣子。
江遲安第一個看見了蘇幼儀,顧不上痛,油嘴滑舌道:“幼儀,我就知道你心疼我。”
郡王順著江遲安的視線看過去,這才放下木棍,江遲安的後背已經滲出血來。
忍下這麼多年習慣性的心疼情緒,蘇幼儀忽然後悔自己來得太快了些。
“郡王。”蘇幼儀規矩行禮。
老夫人由祝惜芸扶著在一旁指著蘇幼儀罵道:“你個不安生的!竟敢挑唆郡王打遲安!”
說著,她顫顫巍巍又指著郡王,“逆子!逆子!”
然後她又幾步走到長凳旁把江遲安扶起來,“乖孫啊,你受苦了。”
郡王這才開口,“母親,遲安這小子還未大婚便在外面養了外室,還讓人家有了身孕,這,這成何體統!”
說著,他怒目瞪向江遲安,“你這逆子!看我今日不打死你,以正家風!”
郡王作勢撿起棍子要繼續打,老夫人連忙把江遲安摟在懷裡,祝惜芸不知從哪裡拿了傷藥開始哭哭啼啼為江遲安上藥。
一直在一旁默默哭泣的王妃終於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