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序吻了吻她嘴角,鼓勵道:“叫夫君,叫夫君就不難受了。”
寬闊的胸膛把她整個兒籠罩在身下,她像在湖心漂浮不定,伸手抱住她的背,卻只能虛虛搭在上面,無法環抱,她只好改為抱住他的脖子。
太想解脫了,害羞早已被拋之腦後,她對他的話堅信不疑,紅著眼角,捲曲的眼睫上掛著晶瑩淚珠,她似懇求,脫口而出:“夫君,夫——”
他驟然深陷重心,又剋制著緩慢推進。
“啊......”痛,她忽然睜開雙眼,只見他眼睛微眯,注視著她,哪還有平日裡睥睨眾生的冷漠模樣?
水骨抵不過蠻力,她失手在他脖子兩側留下抓痕。
月斜竹林後,窗前幾道修長竹影隨著陣陣夜風而晃動不止。
不知被哄著叫了幾次夫君,床帳裡熱極了,她發間杏花香氣與房間內的松木味道融合,恍惚間多了一些靡豔的味道。
緊接著她被翻轉過來,只聽見清脆一掌,她被拍的往床角縮了縮,卻又被撈回去,聽見他覆在背後掰過她的臉吻著哄騙:“幼儀,最後一次,馬上就好了。”不知道第幾次說這話了,他絲毫不心虛。
“不,不可以再——”
第二日清晨,江遲序起了個大早,難得沒有公務,摟著懷裡的蘇幼儀閉眼假寐。
十年來幾乎沒睡過懶覺,所以就算是渾身痠痛累極,她也準時睜開雙眼,醒來。
二人都沒穿寢衣,她不敢亂動,抬頭看著仍在淺睡的江遲序,他脖子兩側通紅抓痕各有三道,觸目驚心,高挺的鼻樑下薄唇上有一處破損,這是昨夜情動難耐時她不慎留下的。
昨夜情形在腦海裡揮之不去,再看眼前平著嘴角冷峻的模樣,昨夜裡他眼角眉梢沁著情意的模樣想做夢一樣。蘇幼儀紅著臉拉了拉被子,將整個人縮在被褥中。
原來圓房是這樣的,原來做夫妻是這樣做,她驟然打破十幾年來的天真,忽然有些難以接受,昨夜分明被他折騰到最後十分坦然了,可是到了早上再回想,還是覺得不堪入目,不忍直視。
“醒了?”他的大掌搭在她的瘦腰上,摩挲著她因為側躺而凹陷出的優美弧線。
她睡眼惺忪,眼角泛著紅,脖頸上深深淺淺好幾處印記。
江遲序不自覺手中力道加重了些。
她把手伸下去推他的手,卻被捉住往別的地方放。
怎麼還......
他真是精力旺盛,蘇幼儀掙紮著收回手邊唸叨不可以邊穿寢衣起身,新婚第一日,她得去給公婆敬茶。
江遲序沒再糾纏,二人收拾妥當後往鶴鳴堂去。
郡王妃與郡王早早便等在那裡,老夫人稱不爽利,並未出面,祝惜芸則是垮著臉站在郡王妃身旁。
她父親在大獄裡已經關了十幾日,昨日來信說是聖上關懷祝家,只教他們這一小支男丁流放嶺南,算做懲罰。
本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如今家中人都無性命之憂,甚至家中母親姨娘還有姐妹等都可以在祝府繼續生活,這是很幸運的事,但是她根本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