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郡王妃那些顧慮是多餘了,府中長輩,個個都把江遲安放在心尖上寵。
轉眼初十,連綿細雨,蘇幼儀在屋裡快長蘑菇了,感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
然而,兄長還沒鬆口,她還不能出門。
正想著,江遲序端著藥走了進來。
這幾日相處,他常來看她,蘇幼儀發現,兄長其實比自己想象的好說話,雖然面上是一副冷若冰霜拒人千裡之外的模樣,但實際上文質彬彬,以禮待人。
“想什麼呢?把藥喝了,是溫的。”
雖然好相處,卻不代表蘇幼儀敢就著江遲序的手喝藥,她連忙接過,兩口喝完,然後站起身把藥碗遞給桃溪。
不敢讓他操勞半分。
江遲序頓了頓,面色毫無波瀾坐在她身邊,與她說起婚事籌備之事。
“你我婚事雖由帝後認可,水到渠成。但是大婚當日還是得有位證婚人才是。”
這下蘇幼儀犯了難,她在京都只有陶知春一個朋友,再不認識別人,這件事她無法提供幫助。
她沉思,完全沒注意到江遲序又往跟前坐了坐。
“雲陽公主喜歡你,特來做證婚人,你覺得如何?”
“公主?”蘇幼儀睜大雙眼不可置信,“雲陽公主?”
她如何高攀得起?
江遲序挑了挑眉道:“怎麼,你不喜歡她?那麼我可以再換個人。”
頭搖個不停,蘇幼儀連忙解釋:“沒有,沒有!”
她繼續道:“只是......我......恐怕委屈了公主殿下。”
她身份低微,現在雖有三品誥命,但仍改不了商賈出身,她雖不覺得這是丟臉的事,可是京都人,特別是世家貴族,格外看重出身。
若是清流讀書人家,就算是一貧如洗,也值得尊敬。
若是商賈之家,就算是富甲一方,也遭人唾棄。
“不許胡思亂想。”他又靠近了一點,在小榻上與蘇幼儀膝蓋挨著膝蓋,“不要妄自菲薄。”
她感覺到膝蓋被布料摩擦著,這才回過神,抬起臉發現江遲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到跟前了。
“兄長......”
四目相對,她往後退了退。
這幾日雖下雨,天氣卻悶熱,她今日穿了件煙粉色齊胸襦裙,外面鬆鬆垮垮著一件大袖衫,露出鎖骨下大片肌膚,裙擺寬大散落在小榻上,光潔的腳上未著鞋襪擋在裙擺下,此刻正不小心露出一節腳趾。
豐美烏黑的發只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長發散落在裙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