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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
就是春宴那日貿然闖入女眷這邊兩次的男子。
就是最後一次恰好被江遲序抓了個正著,被蒼許拖走的那個。
就是害得她差點被兄長誤會的那個。
蘇幼儀一下子把門關上。
“知春,這人你還得考量一二。”
“啊?你認識他?”陶知春道。
蘇幼儀搖搖頭,“不認識,但是春宴那天他故意闖入女眷這邊兩次,所以我對他有印象。”
這下換做陶知春愁眉苦臉了,“怎麼辦,這婚約我母親已經給我定下了。”
她跌坐在椅子上,“這麼一個登徒子,我怎麼嫁啊......”
“先別急,知春,你們婚期定在冬天,還有餘地。”蘇幼儀頓了頓,垂下眸。
這句話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就這樣,二人各懷心事散去。
蘇幼儀再次坐上馬車,往郡王府去。
靈孃的事情要和江遲安問清楚,還要準備皇後娘娘壽辰的賀禮,她此時心亂如麻。
她仍懷著希冀,期待這件事是個大烏龍,靈娘和江遲安沒有任何關系,她與江遲安的婚事不會受到任何影響,這麼多年來江遲安對自己都是真心實意。
但是如果是真的呢?她想到這半年來奔波在府外許久才露面一次的江遲安,想到靈娘頭上那隻兔子玉簪,想到她耳朵上墜著的絹花,還有腰間那枚和江遲安送給自己的那枚一模一樣的平安符。
水仙香氣又向她襲來,她強忍住惡心想吐的感覺。
心事重重,回程極快,白日裡還是豔陽天,到了午後已經陰雲密佈,春雨就要來了。
蘇幼儀來到江遲安的住處,只有幾個嬤嬤在掃院子。“嬤嬤,遲安兄長今日回來了嗎?”
嬤嬤笑著答,“回來了,回來了,小公子去了郡王妃那裡。”
蘇幼儀又來到郡王妃的院子,站在門口徘徊片刻,不敢進去。
她知道江遲安在裡面和郡王妃在說些什麼。
他在央求著提前婚期。
難怪,難怪前一陣子江遲安三番兩次勸她提前婚期,靈孃的肚子已經三個月,要是等到她與江遲安臘月成婚後再接回來,孩子都三個月了。
孩子這麼大再入府中,靈娘和孩子恐怕都要遭非議。
江遲安不想她們母子受委屈。
而那時候她在想什麼呢?期許、羞澀,甚至不懼怕提前婚期會帶來的一系列麻煩……
在蘇幼儀看不到的角落裡,江遲安已經長大了,像個男人那樣會保護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