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身世曲折,卻也知道沒有喊未出閣姑娘為夫人的道理,更沒有非妻非妾暗通款曲的道理。”
“江遲安是我兄長,你有什麼自然和他商議,不必來找我。”
靈娘聽著前半句,臉上有些掛不住,但是聽到後半句又有些高興。
她早就說過,蘇幼儀今後是他江遲安的妻,他想要納誰進門,只需提一嘴就好,何苦那麼糾結?
她等江遲安的訊息那麼多天沒個結果,若不是鄰居家姐姐和她說蘇幼儀與江遲安鬧著不許納妾,心裡著急趕緊來使些手段。
這件事還不知道拖到什麼時候!
靈娘笑了笑,“姑娘,想通了便好,男人嘛,不都是那樣?今後在府裡無聊,解悶的還得是我們這些姐妹。”
蘇幼儀冷笑一聲,“靈娘,我與江遲安的婚約還未徹底定下來,你的嘴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靈娘看著眼前女子弱柳扶風,不似京都女子身段,這樣嬌嬌軟軟的女子,說起冷冰冰的話也摻著些花香。
蘇幼儀扭過頭去不再看靈娘,這是在送客了。
靈娘識趣告辭,剛要下馬車卻被蘇幼儀叫住。
“你身上這平安符倒是顯眼。”
靈娘一隻手輕輕拂過,滿臉柔情,她笑道,“小公子特去清靈山求的,保佑我與孩子健康無憂。”
“你走吧。”
不多時,馬車重新動了起來,街上熱鬧叫賣聲充斥著雙耳,蘇幼儀睜著大大的眼睛,久久失神。
豆大的眼淚連成串砸落,她卻沒有出任何聲音。
她把手伸向發髻後面,取出了那枚碧綠色小兔發釵,活靈活現,但是現在看起來像那天被寧和郡主弄壞了的茶百戲一樣。
皺皺巴巴的。
嘴唇被她咬破了,有些血腥味,她捂住臉,心髒撞擊著喉頭,蘇幼儀不受控制吞嚥著,似乎淚水也被嚥了下去。
她聞到了靈娘留下來的水仙香氣,忽然開始幹嘔。
這些日子不見江遲安,他是在忙著周旋這些事,忙著照顧外室嗎?
她要問問江遲安,她要問個清楚。
但是現在她要先去酒樓,知春還在等她。
蘇幼儀逼著自己收回眼淚,這項技能她最擅長了。
她拿出菱花鏡,這還是江遲序送她的。
蘇幼儀照著鏡子重新整理了妝容,不一會,除了眼睛紅紅的,鼻尖也紅紅的,其餘的地方看不出什麼來。
她放下鏡子,這才發現,由於剛才太用力捏著鏡子,她的指腹已經被菱花鏡背面的紋路篆刻。
那是很好看的海棠花印記。
就這樣失神往酒樓去,耳邊的風好像也帶了些水仙香味,她又有些想嘔吐。
蘇幼儀硬生生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