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聲響起,劉嬤嬤笑著走出來叫江遲序進去,蘇幼儀再福身作禮,連忙離開了鶴鳴堂。
走出老遠,停在一溜楊柳下,習習清風吹散了些許煩悶,蘇幼儀才徹底放鬆下來。
郡王府人口簡單但是人不簡單,蘇幼儀這些年雖然被規訓了許多,但是打心底還是曾經那個活潑喜歡無拘無束的少女。
若是江遲安今後有所成就,能夠帶著她分府別住,離了這憋悶之地就好了。
但是...蘇幼儀想來想去,覺得指望不上,還是她來好好適應這郡王府吧。
坐在六角亭內,看著春色滿園,孤獨的風送來陣陣香氣。
“幼儀!”少年聲音響起。
緊接著是噔噔噔跑來的聲音,一襲幹練紅衣,看來才從府外跑回來,還未來得及換衣服。
少年略微喘著粗氣,眼神急切,拉著她的手,“你的手怎麼了?”
蘇幼儀已經半個月沒見他了,但還是感覺親切,她笑了笑,“沒有事,不小心劃破的。”
可是江遲安卻已經握住她的手指輕輕吹了起來。
“還疼不疼?”他問。
“不疼了。”其實還疼,但是她不疼了。
炙熱的情誼是治癒一切的良藥。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蘇幼儀問起來。
江遲安歪頭笑了笑,歪著身子坐在一旁,明明最是放浪形骸,卻給人俠客江湖般的豪爽。
“你不開心的時候就喜歡在這坐著。”他朝他眨了眨眼,“那次你不小心打碎了祖母的擺件,被罰之後不也是哭著跑到這裡?”
“還有那次......”江遲安細細數起這些年蘇幼儀哭過的鼻子。
蘇幼儀呆呆看著他,他的眼睛真好看啊,燦若星辰,臉也好看,她想。
或許不必離開郡王府,她可以處理好與祖母、兄長的關系的。
江遲安看見她呆住,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子,“今後祖母要是再欺負你,盡管和我說,我去勸勸祖母。”
說完,不知他從哪裡變出一支玉釵。
翠綠的小兔子活靈活現,幾乎要從釵頭跳出跑到亭子旁草叢裡去。
“喏,隨便買的。”他裝作不經意,遞交出禮物。
蘇幼儀眼中一酸,今日白天受到的冷言冷語瞬間被溶解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