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準備好和對方見面的鬱九寒心裡一顫,不知道說什麼好。
白凜股先是看了一圈屋子裡被糟蹋的狼藉,扯了扯嘴角,接著看向鬱九寒正在收拾的行李箱:“你要搬出去嗎?”
這應該是她第一次面無表情地跟鬱九寒說話,此前她的高興或悲傷都很精彩,圓圓的一雙眼睛生得很大,像戲劇演員那樣情緒鮮明。
鬱九寒緊張起來,她意識到如果白凜果圖謀不軌且忍氣吞聲了那麼久,自己這樣打草驚蛇地要走,對方會不會惱羞成怒。
她死死盯著白凜果的動作,不敢再輕舉妄動。
白凜果往前走了一步,嚇得鬱九寒警惕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差點失聲尖叫。
可白凜果只是嘆了口氣,蹲下來,把她團成一坨的衣服展開,疊好再放回行李箱中。
這樣收拾一番後,行李箱不再那麼擁擠,甚至可以放下些別的東西。
“還有什麼要帶的嗎?”白凜果說,“洗漱用品這種最好放進防水袋裡,裝進雙肩包隨身攜帶。”
鬱九寒的嘴唇顫了顫,什麼都沒說出來。
“充電線有沒有帶呢,不要忘了身份證。現金也帶一些吧,雖然現在移動支付很方便,還是要隨身備點現金以防不時之需啊。”
白凜果一邊說著,一邊幫她把這些東西備齊,最後她合上行李箱,將鎖頭咔一聲扣好。
從地上站起來,白凜果看向鬱九寒,她的表情一點都不誇張,可鬱九寒卻能看出她臉上的悲傷。
“真是讓我傷心。”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呼吸有明顯的加快,“我對你那麼好,也不如外人一句話。”
鬱九寒的喉嚨彷彿被塞住了一樣,什麼都說不出來。
這也是演技嗎,她很想這樣問。
可是說不出口,一旦試圖開口,嗓子就像生鏽了十年的破銅爛鐵一樣,只能發出微弱低沉的嚓嚓聲。
如果是演技那也太真切了,不怪她分不清,誰來了能分清呢。
“走吧,你走吧,想去哪就去哪吧。我再也不管你了,我就多餘把你從鬱家帶出來!”
白凜果第一次對她發了火。
這讓鬱九寒十分不適應,因為她做過很多過分的事,也忽視過很多次對方的情緒,可白凜果從來沒生過氣。
“那你說啊,你說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說你到底是為什麼來,讓我從你自己的嘴裡聽聽啊!”
鬱九寒十分委屈,她才不管是不是自己傷了別人的心,被白凜果吼了就是覺得委屈。
“要我說嗎?”白凜果踉蹌著走到鬱九寒身前,“不是我不想說,我怕你不信。你本來就不信任我。”
“你說啊,你不說我怎麼信你!”
白凜果的五官皺在一起,露出很複雜的表情。
“……我之前跟你說過,我是重生來的。”
鬱九寒眉頭一皺,說過嗎,她沒印象了,可能她從來就沒怎麼把白凜果的話放在心上,連這麼重要的事都忽略了。
“那時候是在開玩笑,可我沒有說謊,不管你信不信,這都是真的,我的確是重生回來的。重生你知道嗎,就是已經死過一次,一睜眼,卻發現自己回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