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頭約定?這可不夠誠意。”易書南從包裡拿出厚厚一摞檔案遞了過來,“或許你可以考慮一下這個,有了法律的約束,我們雙方的利益都能保證。你也不想我用偽造的邀請函欺騙你吧?”
鬱九寒隨意翻了翻那沓檔案,然後啪一聲把它合上了。
“你這公司到底是做什麼業務的?”
“跨境貿易。”
“哦,銷售?”
“你可以這麼理解。”
鬱九寒又翻開了檔案,裝模作樣地看起來。可從她的翻頁速度就能猜出來,鬱九寒根本沒有看進去。
“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呢?”鬱九寒一邊翻著檔案一邊問,“我對你態度不怎麼好吧?你是就好這一口呢,還是單純看臉啊。”
“請不要誤會,”易書南面無表情地說,“我並不喜歡你。”
“你就喜歡我啊,你親口承認的,總不能醒酒後就不認了吧?”鬱九寒身體往前湊,胳膊撐在桌子上:“我都錄下來了,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跟我告白的樣子。”
易書南抬起頭看著她,但表情隱藏得很好,鬱九寒猜不出她心裡什麼想法。
“就算真有那麼一件事也是酒後戲言,你想用這點威脅我退讓嗎,這是犯法的。”
“犯法?”鬱九寒被逗笑了,“你做那麼多年生意,真的完全沒試過壞嗎?”
“我所有的手段都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
易書南說。
但她有些疑惑,什麼叫做了那麼多年生意,她才二十出頭,處理業務的時間能有多長。
“你這人,”鬱九寒坐回位置裡,“我都懷疑以後你結了婚也要按租金分給另一半床睡。”
“這就屬於對我的惡意揣測了,在生意上按照規矩來和感情上如何死板沒有必然的聯系。”
“你不否認你會結婚?”
“無論我的感情生活如何,都沒有跟你解釋的必要。”
這次換鬱九寒皺眉了,易書南這人怎麼回事,突然油鹽不進了。
“我有一件事很好奇,”於是她繼續轉移話題,“我知道你們的教義裡不允許同性戀存在,那為什麼歐美信教的那麼多,還頒布了同性可婚的法律呢?是不是你們這幫人太古板了?”
“國內禮佛的人也有不少,很多人路過寺廟也會去上一炷香,但不是人人都不沾葷腥。”
“宗教改革後新教也在與時俱進,不要因為我們教派的歷史悠久就認為我們都是老古董。”易書南雙手交叉放在桌子前,“我並不歧視同性戀。”
啊對對對,不歧視,就是覺得所有同性戀都會下地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