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繁感覺剛才滿腔的氣憤散了一大半,看著司禹靳,連一句狠話都說不出來了。
似乎看出時繁並沒什麼大事,司禹靳又接著說:“沒事先上去吧,山路太滑了,而且天也快黑了,現在下山不安全。”
時繁抿著唇,半天擠出來一句:“我不上去。”
司禹靳問:“那你想去幹什麼?”
時繁用“餓了去吃頓飯”的正常語氣說道:“我去擰斷他的腿。”
司禹靳又問:“然後呢?”
時繁反問:“什麼然後?”
“擰斷瞭然後呢?”司禹靳耐著性子說,“以故意傷人被抓起來,讓他可以順理成章地被臨修照顧?”
時繁有些不耐煩了:“是他自己要裝,既然這麼喜歡裝,我就讓它成為事實有什麼不對?”
司禹靳說:“可那樣得不償失。”
“隨便,反正我已經不想再忍下去了。”時繁皺著眉說完這句話,就想要繞過司禹靳繼續往下面走。
司禹靳條件反射地去抓他,卻被時繁一把甩開,眼裡隱隱透出一絲戾氣來,“夠了!你別管我了!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什麼計謀的都沒有任何用處了!我忍不了了,我再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修哥和別的人在一起!”
過了好幾秒,都沒有聽到反駁的聲音,這讓時繁感到疑惑,往後看了一眼,就看到司禹靳背靠著書,脊背小幅度地弓起,像是在強忍著某種痛苦一樣。
時繁本該一走了之的,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法邁開腿,“你怎麼了?”
司禹靳搖了一下頭,說:“沒事。”
但時繁分明看到了司禹靳慘白的臉,還有鼻尖掛著的一滴冷汗。
時繁的注意力全在那滴冷汗上,只覺得耳邊嗡嗡的,司禹靳好像說了些什麼。
愣了好幾秒,後知後覺地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我說,”司禹靳抬起頭,臉上分明寫著不要走,嘴上卻說:“你如果要走的話就趁現在快走吧,等到天黑了,就更不方便下山了。”
時繁盯著司禹靳看了好幾秒,突然伸過手去掀他的衣服。
“幹什麼?”司禹靳攔住時繁的手,臉上隱隱泛起一點紅。
時繁有些無語:“這麼緊張幹什麼?又不是沒看過。”
司禹靳:“……”
這話說著,怎麼這麼讓人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