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由分說地把濕透的被褥蓋在時繁身上,但火勢太大了,這不過就是杯水車薪。
“我會救你!”那人篤定地說,把身上的防火服脫下來給時繁穿上。
時繁分明聽到從他身上傳來的皮肉煎烤的聲音,但他一聲也不吭。
記憶的門被撬開了一個縫。
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一個人這樣堅定地抓著他,抓著他逃離了那一片火海。
他當時太小,也太恐懼,那段記憶被塗上了修正液,從此不再有這個人的身影。
只有當那首歌響起的時候,他才會深有感觸。
可那首能觸碰到他靈魂的歌難道不是庭臨修寫的嗎?
為什麼?
“別怕。”
我才沒有在怕,我為什麼會怕?跟庭臨修死在一起明明是的夙願,我怎麼可能會怕?
可是為什麼?
心好慌。
如果這一切都是錯誤的話,那他做的這些到底算什麼?
——
時繁突然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好在旁邊的小梨扶了他一把,才免於摔倒的命運。
“繁哥,你沒事吧? ”耳側是小梨關切的問候。
面板似乎還殘留著燃燒的痛感,時繁抬頭看著除他們之外空無一人的走廊,足足怔了好幾秒。
發生了什麼事?
“繁哥,你沒事吧?是不是太累了?”
時繁愣的時間太長了,小梨都有些慌了。
時繁的目光挪到小梨身上,眼前的人在記憶裡漸漸鮮活起來,那一瞬間的怪異感逐漸褪去,他終於想起來他在哪裡。
這是後臺,而他剛結束了十週年的巡迴演唱,現在是在回休息室的路上。
時繁活動了一下手指,灼燒感徹底消失,之前的好像就只是他的錯覺。
奇怪。
總覺得好像在他不知情的時候就已經過了一生。
總覺得他好像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
總覺得他明明是要去修正什麼東西,但偏偏什麼都記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