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站在一旁,也不敢催她,只是望著她臉上的淚,心裡止不住的泛起疼惜,然後第一百萬次咒罵沈黎真該死。
沈黎不知道,如今她們走過的每一寸地方,都曾灑過楚清漪思念的淚。
但是她仍舊能從楚清漪的話語裡聽出,對方對自己深厚的想念。
她挽住楚清漪的手,將她拉到自己面前,深深地凝望著她:“我當然想你。”
“在每一個空閑的時候,每一次旅行的間隙,我都不曾停止過對你的思念。”
楚清漪看著她眼中的情意,真摯動人,彷彿橫跨了數年的時光撫平了她心中的傷痛。
楚清漪壓下了心頭的翻湧的情緒,長眉輕挑:“是嘛,既然是這樣,我們扯平了。”
她輕描淡寫地將那近乎把她吞噬掉的思念一筆帶過,挽著沈黎繼續往前走。
一邊走,她開始一邊說自己的事:“你走後的第三個月,我開始變得很嗜睡。每天有太陽的時候,仲夏就把我推到花園的薔薇花架下曬太陽。”
正說著,兩人恰好經過花園中心的薔薇花架,楚清漪伸手一指,“喏,就是那裡。”
沈黎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只見薔薇花架上,新搭了一個鳥窩型鞦韆。
鞦韆面前,孤零零地立著一個石桌,石桌上擺放著一個雲母貝殼花瓶,花瓶裡插著今日剛剪下來的鮮花。
楚清漪主動發起了邀約:“你要陪我過去坐坐嗎?”
沈黎欣然應之:“當然可以。”
她挽著楚清漪的手,與她一同走向了薔薇花架。
粉白的薔薇沿著蒼翠的脈絡與枝葉,簇簇開放。還未靠近,就聞到了濃鬱的花香。
沈黎低著頭,牽著楚清漪進入薔薇花架,將她帶到了鞦韆旁。
楚清漪松開她的手,自然而然地坐了下來。
她坐在鳥窩狀的鞦韆上,放鬆身體靠了過去:“仲夏為了讓我多曬曬太陽,總是哄我在鞦韆上玩。”
“是這樣嗎?”沈黎站在她身後,單手抵在鞦韆的背後,輕輕推了起來。
鞦韆晃蕩,揚起了楚清漪的裙擺,她仰頭看向沈黎,給予了肯定:“就是這樣。”
這都是沈黎本應該參與,卻未曾參與的楚清漪的人生。
難得楚清漪願意和她分享,她很積極地問了下去:“她還會陪你做什麼?”
楚清漪想了想,與她說道:“有時候是一起插花,有時候是一起閱讀詩歌,更多的時候是我在和她說你曾經跟我說過的那些故事,她在一旁進行書寫整理。”
沈黎驚訝地睜大眼睛:“你都記得啊。”
楚清漪哼了一聲,很是自得:“我記性很好的。”
有關於沈黎說過的每一句話,她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