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洞裡的空氣裹著潮濕的青苔味。周子墨的後背抵著凹凸的巖壁,看著陳澤宇擰衣角時繃緊的腰線。洞頂滲下的水珠滴在鎖骨上,涼得他輕輕一顫。忽然有溫熱的指尖拂過那處冰涼,陳澤宇的拇指按在他突起的骨節上,力道重得像是要拓印指紋。
洞外傳來山雀的清啼,周子墨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腕正被對方的體溫烘得發燙。
他不顧陳澤宇的視線,跳入水中試圖掩蓋自己的不安。
兩人回去的時候衣服已經幹的差不多張採菱還是怕他們感冒,催著人去洗澡換衣服。
陳澤宇洗完在臥室找周子墨大碼的衣服穿,看見人洗完進來後想起游泳時,衣服被打濕貼在身上,勾勒出他修長纖瘦的腰肢,按耐不住躁動,把人按在櫃門上吻了下去。陳澤宇的吻越發兇猛,像是開閘的洪水,周子墨閉著眼回應他。一邊擔心張採菱進來看見,一邊卻有偷情的刺激感。
下午時分,張採菱看了看時間,準備去周子墨臥室問問想吃什麼。
張採菱從臥門口回來後坐在沙發上,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她的臉上,卻無法驅散她內心的陰霾。她剛要敲門,卻看見兩個男孩吻的正深。這個場景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她平靜的生活裡炸開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她的手微微顫抖著,緊緊攥著自己的手,她的心裡滿是複雜的情緒,有震驚,有困惑,甚至有一絲難以啟齒的羞恥。她從小到兒子的期望瞬間在腦海中崩塌,取而代之的是對未來的迷茫和恐懼。
她想起兒子小時候便沉默寡言,總是把自己藏在厚厚的書後,很少會和自己談心。她的心裡湧起一股酸澀,彷彿被什麼堵住了喉嚨,說不出話來。
她知道,自己應該花時間去消化這個訊息,去理解兒子的選擇,去接受這個全新的現實。她好像沒有權利幹涉兒子的選擇,她沒有立場,從小到大,周子墨吃的苦她都知道。而此刻,她只能坐在那裡,任由那些紛亂的情緒在心底肆意蔓延。
周子墨從客廳出來時,母親正在沙發上發呆。“媽,怎麼了?”
張採菱回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倆,扯了個慌,“剛剛李阿姨來找我,叫我去她家商量事情,媽先去了,你們做自己的飯就行。我晚點回。”
“好,那你去吧。”
張採菱走出門的一瞬間鬆了口氣。
陳澤宇:“感覺阿姨有點怪怪的,看見我好像眼神有點閃躲。”
“是嗎,我沒注意。”
“奧,那有可能是我想多了。”
晚上10點,張採菱還沒回去,周子墨不放心,打電話去問時,卻說明天再回去。
張採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走到了周子墨爸爸的墓地,絮絮叨叨說了一些話,心裡還是沒有平靜下來,走到村口正好有去縣城的車,鬼使神差的去了縣城,在一個旅館住下。開啟手機,手指好幾次輸入“同性戀”,卻不敢點開頁面。
陳澤宇第二天中午就要走,張採菱第二天早上回到家裡,建好的心裡防線沒有崩塌。
她進到客廳時,周子墨正在廚房做飯,“子墨,小陳是不是今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