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煦之緩緩走近,還未施禮,就見霍予晚擺了擺手,讓她直接在自己對面的位置上坐下。
那裡已經擺有一杯茶,近來都是這樣。
兩人相對而坐,一同批閱奏摺。
可今日,黎煦之坐下後並未第一時間執筆,只是安靜垂眸,兀自出神。
她想了很多,甚至一想到霍予晚日後要同別的男人行親密之事,她就忍不住的心間發抖。
“太師,你怎麼了?”
批不完的奏摺原本正讓霍予晚頭疼,稍一抬頭,便留意到黎煦之泛白的唇色,看著比她還要嚴重。
撫了下她的手背,同樣是冰涼一片。
眉心蹙起,她起身,打算喚流祺去請個太醫過來。
“陛下……”
黎煦之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她再喚旁人。
“臣無事。”
她扯了下唇,握在霍予晚手腕上的掌心卻並未松開。
她能感受到掌心肌膚的細膩,也曾觸過她懷中的柔軟,她怎麼還能容忍有他人享受和她同樣的待遇。
“臣來見陛下之前,同禮部尚書徐大人有過交談。”
忍下喉間的酸澀,她扯著唇角,把自己同徐以談論的話題說了出來。
她想知道,霍予晚到底對自己是什麼想法。
只是親近的太師,還是……
“陛下也覺得後宮空蕩嗎?”
這句話在偌大的宮殿響起,低柔的聲音不曾有回響,可黎煦之卻覺得有陣陣回響在她心間回蕩。
震的她的手都在輕顫,連自己的心跳都幾乎要感受不到。
“陛下也想選一位溫柔賢淑的貴君常伴左右嗎?”
她不知道,自己在句句質問時,柔美的面容上已經血色盡褪。
連眼尾都帶了紅。
霍予晚的手腕被她握的發疼,她垂眸看了一眼,目光又落在黎煦之的眼尾。
“我未曾這般想過。”
清亮的眼眸不閃不避,霍予晚坦然回應。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