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陛下抬愛。”
垂眸淺淺輕笑, 黎煦之對眾臣打量不一的目光渾不在意,始終從容淡定,緩緩抬眸後,溫潤眼眸同霍予晚對視。
“兩場比試,臣勝之不武,陛下不怪罪臣班門弄斧之嫌才好,並不敢居功。”
霍予晚笑了下,離得近了,能看到黎煦之額前出的一層薄薄汗意。
丞相不善武藝,那火統在此之前也只把玩過一次,今日能準確擊中野兔,確實有幾分冒險之舉。
“我能有太師,此生之幸。”
直白的話語,當著眾臣的面,飄然落在黎煦之的耳畔。
她不可能不動容,定定的望著霍予晚,眸中也不由染上笑意。
十二殿下自小嘴甜,常常各種撒嬌軟語賴在丞相懷裡,懇求她幫忙處理政務。
不怪她動心。
是陛下太過惹人憐愛。
午膳之時,霍予晚以身體不適為由回了自己的營帳,臨走前誠邀丞相一同入帳用膳。
有侍女打來清水,陛下同丞相各自淨手。
“陛下今日射箭耗費了精力,現在可還受的住?”
她知道霍予晚射術精湛,射一隻鹿不在話下,卻不曾想她會三箭齊發,那便是要耗費三倍體力。
用巾帕擦拭著掌心,黎煦之微微直起腰身,擦拭手掌之時寬大袖口下滑,白皙手臂顯露。
“還好。”
輕聲應了句,霍予晚任由流祺幫她把簷帽摘下,發絲垂落肩頭,被一根暗紅色發帶輕柔束起。
“今早服了三粒藥,並沒有什麼不適。”
她笑著看身側的黎煦之,目光從手臂上滑過,又落在她的臉上。
“只額角有幾分疼痛,尚能忍受。”
霍予晚近日脾性大改,說話也輕語平和,不再是說不了幾句話就失了耐心、整日煩躁的模樣,仿若又回到以前全心全意信任她的那處時光。
黎煦之對她的改變心喜有之,酸澀也有之。
只是她對自己這般親近,黎煦之會不自覺的越陷越深。
午膳是就地取材,那隻被黎煦之一槍打死的野兔,被霍予晚射中的麋鹿,還有幾類其他獵物的肉,或烤或煮,齊齊被擺上案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