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意,本王滿意極了。”
她的聲音帶著咬牙切齒的憤怒。
“那就好。”
接過流祺遞來的巾帕,霍予晚隨意的擦拭著手心的血跡。
輕飄飄的看了眼地上的屍體,霍予晚嗤笑一聲,巾帕隨之落地。
她也轉身步伐悠閑的離去。
這聲嗤笑,不是對地上的黑熊,而是對趙司。
所有人都清楚。
……
後半場的宴席氣氛凝重,誰都看得出來東平王與皇帝陛下之間的兩相對峙,眾臣心思不一。
地上的血跡已經被沖刷,只是畢竟是土地,再沖刷也會留有痕跡。
安南王下意識又往那塊兒地上瞟,舉杯飲酒的右手不自覺的顫了下。
要是跟著東平王一塊兒造反,勝了自不必說,若是敗了,被大卸八塊的就是她。
一把老骨頭了,她必須要考慮清楚,到底是安享晚年,還是冒險拼搏。
一旁的靖西王姚約也在默默的喝著自己的酒,不過並不像安南王那樣猶豫不決,她看向高臺之上的霍予晚的目光倒是若有所思。
唯有被掐了氣焰的東平王趙司,黑著一張臉不住的飲酒。
起兵造反,她是幹定了。
……
秋獵完美落幕,回程的路上,黎煦之上了皇帝的馬車。
“陛下,臣以為,削藩之事不可再拖。”
東平王的氣焰已經愈發高漲,黎煦之回想著今日趙司的各種作為,覺得此人已經留不得。
她並不對霍予晚今日的做法感到任何震驚,只能說,意料之中吧。
霍予晚被惹急時,從小就是這樣發瘋。
再者說,她又不是主動發瘋,是東平王挑釁在前。
作皇帝,何必受窩囊氣。
有氣就撒,總比悶在心裡強。
本來霍予晚的身體就不好,要是悶在心裡,指不定頭疾更甚。
黎煦之總能為她的行為做出合理解釋。
車廂裡,霍予晚還歪在軟塌上,馬車內佈置的一應俱全,她手中拿著一本奏摺兀自批閱,聞言微微抬眸,白皙手掌伸到黎煦之的眼前,神情透著股理所當然的嬌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