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餘下的十六人,搖擺不定的和堅定支援周渠的,或許是持平。
一切,總要見分曉。
陳聲祖在這些人之中游走,一一寒暄,禮貌招待,與人交際是他的拿手本事,也能從細微話語與神情中窺得幾分這些軍長的態度。
黎煦之遠遠的看了眼他的背影,又很快收回。
陳聲祖對周渠盡心盡力,對周約的心或許也不是假的,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也許陳聲祖不遺餘力的幫周渠,也是為了向周約證明,他是對的。
這種事情,不到最後,誰也不敢多加妄言。
所有的事情已經想清楚,黎煦之緩緩垂眸,眸光有些閃爍。
今早從霍予晚口中得知昨夜她潛入總統府的所有經過時,黎煦之的第一個反應是可以趁機把周渠殺掉,這樣神不知鬼不覺,不會有人懷疑到霍予晚身上,她的仇也能得報,可事實是,霍予晚並沒有這麼做。
她能想到的事情,霍予晚想不到嗎?
黎煦之從今早離開房間後便一直沒和她說話,她知道自己不該埋怨霍予晚,所以她不讓自己對她發脾氣,不要自己和她吵架,只是想讓自己想明白。
她最在乎的是霍予晚的安危,可昨晚的事情已經證明,總統府對霍予晚構不成威脅,可她為什麼不動手?
黎煦之就像是陷入了死衚衕。
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事情,她們為什麼還要大費周章?
此刻,看著眼前的場景,腦海中是往日霍予晚向她介紹天下局勢的講解,黎煦之想明白了。
周渠的命已經不只是代表他自己,還代表著他所擁護的政.權,殺掉一個周渠,還會有第二個周渠,第三個、第四個……
只有先推倒他的權利,讓他徹底失去民心,他才能死。
心底堵了一早上的大石轟然倒塌,她看著對面的霍予晚,還是沒忍住抬手碰了碰她的指尖。
“肯原諒我了嗎?”
趁機握住她細嫩的手指,霍予晚笑著輕聲詢問。
“我本來也沒生氣……”
黎煦之反駁的氣勢不足。
“嗯。”
勾了下唇,霍予晚起身坐到了她身邊的位置。
“答應你的親手開槍,我不會忘的。”
“嗯……”
黎煦之靠在她的肩膀上,心底鼓漲漲的。
周邊傳來些異樣眼光,她也渾不在意。
“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