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謨四海清明,國泰民安,這可都是朕的功勞。”
“朕在位這麼多年,日日勤政,難道還抵不過一隻僅打了幾次勝仗的妖狐嗎!”
眉心緊蹙的望著她,灰袍道士沉聲開口。
“陛下這麼多年為了向匈奴朝貢財物,一直不斷興起戰事,致使邊境百姓流連失所,死傷慘重。民間早已怨聲載道……”
“如此竊國行徑,還能稱得上是明君所為嗎?”
“竊國?”
目眥欲裂的黎穆之伸手狠狠掐住她的脖頸。
“朕竊國?”
“朕所做一切,不過是為了保住北境疆土!若匈奴發兵,那才是我大謨之禍!”
面色愈發灰敗的道士不躲不避,只是眼神失望的看著她。
“難道不是陛下……親手殺掉了能保北境邊疆之人嗎?”
當年為了除掉霍予晚,保住北境疆域,黎穆之不惜親自勾結匈奴王室,承諾會年年向她們進貢財物。
所以在當年霍予晚死後,北境該起的戰事卻並未發動,寇從才能安然無恙的率領十萬大軍班師回朝。
如此勞民傷財,只為了除掉一個從未做過惡事的妖。
而在黎穆之的放縱下,匈奴的胃口卻越來越大,要的也越來越多。
為了徵集銀錢,她只能想出從撫卹金中剋扣的辦法來填補缺口。
發起的戰事越來越多,陣亡計程車兵也越來越多。
撫卹金的金額在不斷提升,那些未能發放給士兵遺孀的金錢,全部落入了匈奴的口袋。
“這天下,豈容一隻狐妖玷汙!”
面對著黎穆之的怒火,道士卻只是苦笑。
“陛下莫不是忘了,您身上流的……也是九尾狐……”
“你住嘴!”
面容扭曲的盯著她,黎穆之發狠咆哮的制止她繼續說出那些塵封的真相。
“朕是人,朕身上流的是先皇的至純血脈……那些邪祟的妖血,早就被朕洗清了……”
她可是天子,天子如何能是一隻妖呢?
世上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都該死。
陰冷的盯著地上已經無用的道士,黎穆之緩緩勾唇。
“既然國師幫不了朕,那朕……便自己來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