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垂眸,唇邊也不由自主含上幾分笑意,黎煦之知道她是想用現在的身份重新開始生活,畢竟死而複生一事,除了她和黎明笙,還是不要再讓外人知道更好。
而且,這樣也有利於她們查清當年的真相。
“隨你。”
眸光寵溺的看她一眼,黎煦之把手中的濕帕子遞給她,然後便轉身坐下,慢條斯理的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裡面的冰鎮酸梅湯。
自始至終還未看過已經走至幾步之外行禮的寇從。
看著手 心的濕帕,霍予晚彎唇笑著也隨之擦拭了一番自己的手掌,盡管餘光能感受到來自四周打量的目光,但她的面色始終自然,渾不在意。
如今已步入初夏,雖然還不到正午時分,但頭頂的陽光也逐漸有幾分刺眼。
尤其是聽到訊息急匆匆趕來的寇從,如今額頭上已經布滿了一層汗。
可她無暇顧及,甚至忽略了來自自己女兒求助的目光,只一心定定的看著那個和黎煦之格外親近的人影。
兩人臉上的笑容幾乎讓她頭暈目眩,分不清如今是現實還是幻覺。
太像了。
就如同霍予晚還未去世時一樣,和黎煦之賞心悅目的站在一起,般配又登對。
她怔怔的目光俱被兩人盡收眼底,緩緩勾唇,黎煦之懶洋洋的抬眸。
“寇大人,今日又登門,所為何事?”
她的聲音並不算大,可這裡是公主府,在她開口時,無人敢發出動靜,是以這局質問足以令院中的所有人都聽見。
可偏偏,寇從還是一副神思不矚的模樣,怔怔的望著霍予晚出神。
“母親!母親!”
她不答話,被綁的雙臂生疼又一肚子怒火的寇喬卻忍不住了,急的開口大聲喚她。
“我……”
猛然回神的寇從愣了下,在霍予晚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心情驚懼的再次彎腰行禮。
“……下官是……不知小女所犯何事,竟讓殿下將其當街捆綁至此?”
身上硬是在這夏日出了一身冷汗,寇從沒忍住抬袖擦了擦臉上的汗,卻沒再敢抬頭和霍予晚對視。
盡管心底一萬次的告訴自己霍予晚已經死了,可自從那天在街上看到這幅過於相似的面容時,她還是不可避免的做了噩夢。
一閉上眼,便是霍予晚七竅流血死在她面前的模樣。
那是她此生第一次做惡事。
親手害死了曾多次救自己於戰場之上的恩人。
“……母親幹嘛綁她們?”
從醒來後就一直在思索霍予晚身份的黎明笙,如今也是第一次正眼看院中被綁的那一串人,見狀,有些疑惑的她低聲走到霍予晚身邊詢問。
她可不是借機和自己的娘親交流,她就是,試探,對,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