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沒說話,霍予晚望著地上那片屬於黎煦之的黑袍衣擺有些出神。
黑色肅穆又莊重,並不是她記憶中黎煦之最為喜愛的顏色。
可昨日,今日,她所見到的黎煦之,俱是一襲黑衫在身。
唯一有所不同的,只是布料上的暗紋花樣。
昨日那件是銀色絲線勾勒的櫻花瓣,今日這件,僅在下擺上勾出了淺淺的一段淡棕色枝條,沒有葉子,更像枯木。
心尖難受的又澀又漲,她下意識膝行靠近,指尖幾乎要觸碰到那片衣擺。
“放肆!”
她的動作被在場的兩人都注意到,黎明笙皺眉便是開口呵斥。
甚至見霍予晚還準備伸手碰她母親,更是惱的準備抬腿踹她,卻被黎煦之抬手製止,只是在霍予晚即將觸碰到她時,面色冷淡的平靜轉身。
“過來。”
在黎煦之邁步走到中堂的主位上坐下時,霍予晚聽到了來自她的命令。
從地上起身,霍予晚低著頭走到她跟前,腰背下意識直挺,而雙手卻背在了身後。
這是她以前的習慣性動作,當侍衛的時候養成的,每次被黎煦之叫到跟前呵斥時,總下意識的埋頭,主動做出一副乖乖挨訓的樣子。
可殊不知,她簡簡單單的小動作,卻總是能讓黎煦之在不經意間失控。
掩在袖口的指尖緊握,她抬眸注視著面前的少女,刻意忽視她那張和亡妻過於相似的面容。
可身姿、氣質、動作……
卻又無一不在向黎煦之表明著,眼前之人的所有,都幾乎和霍予晚如出一轍。
那雙眼睛,清澈而柔軟,精緻漂亮的就如同一隻靈狐。
那樣的眼神,她分明只在霍予晚的眼中看到過。
可如今……
定定的望著她,黎煦之許久未曾開口,分明是她把霍予晚叫過來要問話,而如今,又是她自己陷入思緒中久久不能回神。
見母親一直看著這人,黎明笙心中警鈴大響,唯恐黎煦之被這個假替身給勾走了。
“母親……”
她低聲輕喚,微微擋在霍予晚跟前,遮住了黎煦之望著她出神的視線。
平靜幽深的眼眸回轉,黎煦之淡淡看她一眼。
“日後你跟在本宮身邊,留作侍衛。”
“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