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望向霍予晚腕間的那抹輕薄衣袖,在隨風輕輕晃動,也帶起她心間的漣漪。
霍予晚知道,自己終於等到自己想聽的答案,她的腕肘撐在案桌上,白皙掌心鬆鬆的託在下頜,笑望著眼前人。
黎煦之抿著唇同她對視,眸中神色也愈加柔軟。
沒有過多言語,兩人坐在一起只安靜的批閱奏摺,間或交流幾句朝堂形勢,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從下朝後的半晌一直到午後用膳,黎煦之都同霍予晚一起待在泰毓殿。
擺膳時,流祺終於有了進殿的機會,一直等到其他侍從離開,她握緊掌心飛快的朝對面沉靜內斂的丞相大人看了眼,隨後便趁著幫霍予晚佈菜時低聲開口。
“陛下……您……您要保重身體。”
她在早朝時就已經看出來了,今天丞相大人肯定會繼續留宿宮中!
流祺的聲音已經足夠低,可奈何這殿內空曠,一共只有她們三人在,況且黎煦之就坐在霍予晚一臂之遙的對面,所以幾乎是毫不費力的就聽到了這句話。
剛開始她還沒有意識到這話中的深意,聞言只是抬眸擔憂的朝霍予晚看,以為是她的頭疾又犯。
“頭又疼了嗎?”
她從座椅上起身,走至霍予晚身邊細細觀察她的神色。
唇色雖是一如既往的泛白,可眼下卻不再浮著淺淺青灰,如今的面色已經比之以往好了太多太多。
黎煦之心間泛起憐惜,指腹在她的唇邊輕撫又落在額角。
“不如再請劉太醫過來看看?”
劉太醫醫治頭疾雖然不如胡太醫,可已經是宮裡醫術最為高明之人,且此前十餘年霍予晚都是由她醫治,所以黎煦之勉強能放心。
她側眸吩咐一旁的流祺,注意力卻依舊只落在霍予晚身上。
“陛下,要、要宣劉太醫嗎?”
流祺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讓丞相大人誤解了,有些尷尬的臉紅,她躊躇著請示一旁坐著不說話的霍予晚。
“不用。”
霍予晚心中失笑,她擺了擺手,示意流祺下去。
她的腦袋還靠在黎煦之懷裡,只在流祺離開時,倏的又提醒了一句。
“上次的藥可以備著。”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