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別緊張,有我陪著你。”
霍予晚牽著她的手,兩人步子緩慢的下樓。
剛走到樓下,就見賀盛目光激動的朝這邊看過來。
他的眼眶有些濕潤,臉上滿是失而複得的驚喜與愧疚。
一看到黎煦之的身影,他聲音哽咽的走到兩人面前。
“煦之,我是你的父親。”
他伸手想拉黎煦之,卻被她倉皇躲過。
黎煦之側身躲在霍予晚身後,雖然昨天就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自己的父親,可在真正面臨時,她還是不由自主的有些緊張和無措。
不是欣喜,而是質疑。
霍予晚緊握著她的掌心,看向賀勝的目光很是平靜。
“賀叔,有什麼話還是坐下來說吧。”
賀勝平複了下情緒,他不動聲色的看著黎煦之對霍予晚的依賴。
“對,予晚說得對,怪我太激動了。”
三人在客廳坐下,幫傭上了茶,霍予晚又低聲囑咐他們拿些點心過來。
在來之前賀勝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也提前準備好了說辭,可眼前這麼平靜的場面還是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對面的兩人在安靜的喝茶吃點心,賀勝一個人尷尬的訴說著自己的欣喜與這麼多年不回家的苦衷。
他失憶了。
黎煦之咬著顆草莓被嗆住。
霍予晚遞給她茶水潤喉,又伸手在她背後輕撫。
兩人的目光交接時,彼此眸底都是在忍著笑意。
她們沒有想到賀勝年紀一大把還真能編出這麼離譜狗血的理由來。
黎煦之一直低著頭憋笑,霍予晚輕咳一聲,裝作一個認真的聽眾。
“那賀叔又是怎麼知道煦之是你的女兒呢?”
賀勝一直用祥和的目光注視著黎煦之,大概是試圖用父愛感動她。
“昨天,我在工地遇到了煦之的爺爺,剛開始只是覺得面善,後來他一直說我是他兒子,交談之間我就恍惚想起了一切。”
他說的情真意切,要不是霍予晚早調查過就真信了。
黎煦之內心也緩緩平複,她只覺得可笑與悲傷。
這種人居然是她的父親。
還不如,他真的是在十八年前就死了的好。那樣最起碼她母親的多年辛勞不會那麼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