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曉酸著鼻尖應了聲,她知道霍予晚的顧慮,但她吳曉也不是任人欺負的性子。
這房子就當是她暫時幫霍予晚看著的,等過兩年他們家裡存夠了錢就蓋房子,霍予晚的家她會幫忙守好。
見她這麼說,霍予晚放下了心。
沒有多停留,她揹著包又上山去父母的墳前祭拜了一下,之後便下山準備離開。
吳曉送她到村口,手上還提了個袋子,裡面是幾個烤紅薯和一盒剛煮好的餃子。
“這些東西你坐車的時候吃,下次再見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你自己一個人在外面照顧好自己,有事就給家裡寫信,我去縣城了也會給你打電話......”
她這一趟來去匆匆,吳曉看著這個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姐妹,一想到以後或許再也見不到了,心裡的不捨之情一下子就迸發了出來。
霍予晚看著她通紅的鼻尖,一時也有些哭笑不得,“怎麼跟生離死別一樣,以後肯定還會再見面的,放心吧。”
心酸的吸了幾下鼻子,吳曉點了點頭。
“你和人家黎知青住在一起記得嘴甜一點兒,手腳勤快一點,在城裡可不一樣了,那可是人家的地盤,就算關系再好和人家也不是一家人,真要是鬧不高興了到時候受委屈的肯定是你,姐跟你說的千萬記得點兒啊......”
吳曉只從和霍予晚有限的幾次通話中得知兩人現在還是住在一起,且黎煦之已經在大學擔任老師,而霍予晚才剛畢業,所以她下意識的就認為這兩人現在的關系剛好與之前在村子裡那樣相反。
寄人籬下的變成霍予晚了。
所以她不由得有些擔憂,特意多囑咐了幾句。
聞言霍予晚險些笑出聲,但看著吳曉一副為自己考慮的認真神情,她還是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我會的,我在黎老師面前一直都很嘴甜。”
姐姐、姐姐的一個勁兒的叫,誰還能有她嘴甜?
“也一直都很勤快。”
經過兩世的努力,霍予晚已經鍛煉出了一手好廚藝,徹底拿捏住了黎煦之的口味,現在家裡兩人吃飯幾乎都是她下廚。
“爭取早日變成一家人。”
她一直在為此目標而奮鬥。
……
從石河村離開,霍予晚在縣城坐上了去往北海市的火車。
路程一共是十多個小時,霍予晚買了臥鋪,剛好是下鋪比較方便,她便靠坐在窗前看書。
因為是冬天,天氣寒冷,她沒有再把頭發紮起來,而是隨意披散在肩上,黑亮柔順的發絲和頸間的深紅色圍巾繞在一起,身上是一件深色的毛領大衣,靠窗看書時眉眼低垂,神色認真,不知不覺間便能吸引旁人的注意力。
可霍予晚看書看的認真,認真到自己對面的位置上換了人都沒注意。
從一個中年婦女換成了一個戴著眼鏡一副文質彬彬模樣的男青年。
先是撣了撣鋪座上的墊子,然後才把行李放在內側位置,之後又把身上的外套脫下整齊疊好放在行李旁邊,男人這才在位置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