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萬籟俱寂的書院中,遠離白天的喧囂。
金瀟瀟剛從外面浪完回來,回到集體弟子房時,隱約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匆匆走出,他詫異的自言自語:“那個人怎麼那麼像歐陽公子,怎麼這個時間了還往外走啊,都快要宵禁了吧。”
他百思不得其解,也沒多關心,就這麼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最近很不錯,墨雲並不怎麼來煩他。
崎嶇的山路上,歐陽斤快速的移動著,避免自己被隨處佈置的法陣和巡夜的劍靈發現自己的蹤跡,終於有驚無險來到後山最偏僻的角落,他見四下無人,拿出了懷裡一直藏著的一面小鏡子,念起了啟動咒訣。
沒過多久,鏡面如同水紋波動,葉天明的臉清晰的出現在了鏡子那一面,他似乎身處一個血紅色的房間中,一臉審視的看著歐陽靖:“今天你們的考試出結果了吧,有什麼值得在意的情報,都說給我聽聽。”
對方的神態依舊傲慢,就好像自己還是書院裡的天明子長老一樣,歐陽靖心中惡心,臉上一派恭維:“天明子大人,確實有很多新奇的事情……”
“當真?”天明子的瞳孔微微放大,“竟然會出現這麼年輕的天級七花天師,簡直不可能啊。這一屆的地級天級弟子怎麼這麼多,這不正常啊……難道真的跟天象有關,這麼多人都是應劫而生的啊。難道都是真的?”
歐陽靖安靜的聽著葉天明發瘋,自己並不去多嘴問什麼,他知道他們從來沒把他當作自己人,什麼都不會告訴他的。
但是同樣的,他眯起了眼睛,他們一樣不會把葉天明這個瘋子當自己人,他不過也是一隻可憐的瘋狗罷了。
終於,葉天明從自己狂亂的狀態中恢復了正常,死死盯著歐陽靖,開口命令道:“你知道的吧,你自己的使命是什麼?我只有一個要求,做好了我自然會在宮主面前給你說很多好話,有了藤血閣的暗中支援,還怕拿不下儋州歐陽氏嗎?你只要完成我那個小小的要求。”
歐陽靖略一沉吟,低低開口:“找機會殺了言青丘?”
“沒錯,他必須得死。”葉天明咀嚼著這個名字咬牙切齒,“當初要不是陌一心非要從中干涉,他早就該死了。”
歐陽靖略微低下頭,掩飾自己住眼睛中的精光:“言青丘……也不是最厲害的那個人,他身上除了天譴者的身份,也沒什麼特殊之處,這種人殺與留又有什麼相干?”
“不該你問的你少問。”葉天明兇狠的呵斥道,“你還妄圖在我這裡套出話來,簡直可笑,讓你做什麼就乖乖去做,不然把事情搞砸了第一個死的就是你。不管是墨雲還是宮非羽,他們最討厭的都是叛徒了。”
水鏡中的畫面消失,歐陽靖在原地神情隱忍又憤恨,自言自語道:“叛徒,你與我誰又不是叛徒了?當真可笑。”
他寬大的袍袖中,雙手拳頭死死攥緊,看著山下的湖邊小院,眼中一片陰霾。
而與此同時,楚天驕卻悄悄來到金子逸的洞府,探頭向裡邊張望。
“夫人來了,夫人怎麼不進去?金蟾子大人知道你半夜過來相敘,肯定會很高興的。”突然空蕩的草坪上有人說話的聲音,但是找了半天楚天驕還沒發現人影。
“夫人在找小的嗎,小的狂刀三郎,在地上,就在那朵紅色的花上。”聲音誘導的楚天驕看過去,好傢伙,竟然是一隻碧綠色的大螳螂,揮舞著自己的鐮刀,好一個狂刀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