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天澤書院筆試之後還有殿試。
殿試不僅僅是為了讓師生互相熟悉,更主要是為了讓長老們對考生進行一個比較全面細緻的考察,同時給他們做出最客觀的天師等級評定。這也是天澤書院由五大門派四大世家組成嗎,但是又凌駕於這些之上的原因,它掌握了天師的升遷等級制度和考核原則。
一般來說,往年的錄取考生前十名,在天地玄黃四個等級中,至少都能獲得玄級一星或者黃級七星左右的等級評定,只要透過這次考試,就證明你至少是一個合格的黃級一星天師了。
此時此刻,看著已經傻了的楚瀾瀾和周天師,墨雲上仙卻並不急著發落他們。
他衣帶當風,撥弄著面前的茶葉,先是問了諸位長老一個問題:“諸位,天澤書院院例中,考試徇私舞弊該怎麼處罰?”
林青黛回答:“考生逐出考場,永遠不得進入。老師就此開除天師籍,從此不得以天師身份行走江湖。”
墨雲摸了摸下巴,似乎還滿意這個處罰力度,但是他很快又問:“那在這個過程中,知情不報又該是什麼處罰呢?”
林青黛身為執法長老,最是公平嚴厲,她一板一眼道:“那得看時故意的還是無意的,若是故意的,就得按從犯處理。”
“是麼?”墨雲上仙搖搖頭,忽然提高音量,“那麼歐陽公子,這件偷龍轉鳳的事情,你事先知道嗎?哎,別急著回答,獬豸大人就在你背後,亂說話會被咬掉腦袋的。”
“上仙!都是我的錯,是我鬼迷心竅,都是我自己……”楚瀾瀾像是突然回過神來,砰砰朝地上磕頭,“墨雲上仙,此事都因我一人而起,求您懲罰我一個人。我給堂姐道歉,是我的錯,不該不自量力,以為堂姐代替我,就能讓我順利考上天澤書院,是我錯了。”
“楚天驕,她說的是真的嗎?”墨雲又開口,有些嚴厲的眼神掃向一旁的楚天驕。
楚天驕一愣,剛要回答,金子逸卻瞪了她一眼。
哎喲,至於麼,我又不會趁這個時候加害他們,怎麼這麼提防我,楚天驕一時間有些不高興。
想了想,還是回答墨雲的提問:“多些墨雲上仙為在下主持公道,在下覺得公道自在人心,現在既然真相大白於天下,處置冒名頂替的源頭就可以了。有些猜測沒有證據,還是不必捕風捉影的好,這也能看出天澤書院的仁慈和大氣,也正是上仙您處置有方。”
“仁慈和大氣?”墨雲撲哧笑出聲來,“真會說話,好了,把這些犯了錯的人帶下去吧,捕風捉影的事就不必追究了。大家先吃飯,一會午宴過後就會給大家分別評定天師等級,大家不必拘束,本座這就離開,你們儘管放鬆,互相認識一下吧。”
等到墨雲走了,金子逸才怒氣衝衝看著她:“獬豸大人就在身後,你怎麼能為了你那個堂妹的表哥亂說話呢,萬一獬豸大人判斷你在說謊,你是會受傷的。”
言外之意就是,你告訴墨雲上仙歐陽靖不知情,但是萬一歐陽靖知情,獬豸大人就會判斷你在說謊,你這是圖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