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走。”蘇祈安嘴上答應,行動上卻反著來,趁他轉身之際,操起燭臺砸向他的後腦勺。
只一次就將他成功砸暈,蘇祈安有一些些小得意,就是頭一回幹壞事,有點小緊張,手心全是汗。
角落裡銅壺漏刻,嘀嗒嘀嗒,還有兩刻鐘便是約定的時間,蘇祈安蘇祈安丟開燭臺,取出穿雲箭和火摺子,捏在手中,時刻準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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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鑾殿內,肅殺之氣彌漫,空氣中彷彿凝聚沉重的鉛雲。
高子芙俯身跪地,叩見陛下。
頭頂傳來詢問:“你就是高子芙?”
“是。”
“抬起頭來。”
高子芙依令行事,目光所及處,一名男子矗立於禦臺之巔,其身姿挺拔、氣度非凡,卻身著一襲紅底金繡蟒袍,華貴中透著幾分威嚴。另一位身穿明黃龍袍之人,則背脊微駝,□□,用一雙充血的雙眸盯著她。
高子芙認出他們的身份,沒有膽量再直視,將視線垂落回原處。
“本王讓你抬起頭來。”顏逸不怒自威。
“民女不敢。”
“為何不敢?”
“民女有罪。”
高春辭轉了臉,看向父親高明禮。
他同樣跪伏於地,鼻尖懸著顫顫地汗珠。
高子芙冷冷的扯了下嘴角說:“我父有罪,我為其女,無顏面對王爺。”
“何罪?”
“二十年前,我父為助陛……顏赴登基,私自藏匿傳位詔書,此等大逆之舉,按律當誅連九族。”
此言一出,無異於在波濤洶湧的湖面上掀起更高的巨浪,文武百官的議論聲傾蓋而下。
曹柏不顧身體的劇痛,勉力支撐起雙膝,踉蹌著站穩身形,用一種沙啞至極的聲音問道:“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血濃於水,若非事關天下蒼生之大義,小女子豈敢在這莊嚴之地,指證自己的親生父親。”高子芙語氣堅定而悲涼。
朝堂頓時群情激憤,武將全是暴脾氣,強烈要求高明禮給個說法。
高子芙等的就是此刻,來時的馬車上,蘇祈安賊壞,幫她編織了一段七分真、三分假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