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祈安徐徐道:“此人不喜拉幫結派,也不喜趨炎附勢,表面上看始終在朝堂中表保持中立,膽小怕事,但又是副青天大老爺的做派,這些年經他手的案子,一件冤假錯案也無,名聲有口皆碑。由此可見,此人實際上明辨是非,剛正不阿。”
“你的意思是……”顏知渺拖了個長音。
蘇祈安:“一個明辨是非之人,怎麼能忍受一個騙子篡改詔書謀奪皇位二十載。”
寧如玉獨孤勝:什麼玩意兒!!!
我們剛消化掉一個秘密,又來一個!!!
誰是騙子?誰篡謀了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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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杜詠清焉頭耷腦地鑽進自家花廳,剛坐下就是一聲沉重的嘆息。
“老爺,剛熬好的參湯,你趁熱喝,補補身子。”
杜詠清順順胡須:“有勞夫人了,先擱著吧。”
“你一天沒吃東西了,先喝了。”
“我沒胃口。”
“你是在為廣定侯夫人的死而憂心吧。”
鎮淮王藉著侯夫人之死,向陛下挑釁,陛下藉著此案存心刁難鎮淮王。
侯夫人身份尊貴,要論查案應當三司合力督辦,偏偏刑部和大理寺都不敢摻和,只能將他這京兆府推出去受罪。
他前不敢得罪陛下,後不敢得罪鎮淮王,夾在中間兩頭難做,案子推進艱難。
“唉,夫人,”杜詠清又重重嘆口氣,“你且去歇息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杜夫人深深望他一眼,不知如何寬慰他,她一個婦道人家不懂朝堂,默了片刻,將參湯放上桌……
咻——!
一支長箭破空而入,釘在碗邊,險些打翻參湯。
杜夫人嚇出一聲驚呼。
“什麼人?”杜詠清大聲呵斥,疾步到門口張望,入目一片漆黑,連風也沒有,花與葉紋絲不動。
他匆匆返回,見箭身上綁了信,取下後略略一讀,瞳孔急劇收縮,像是中了定身咒般僵在那裡。
“老爺,你,你沒事吧?”夫人從驚慌中回神,視線落在那信紙上,“寫的什麼,誰的信?”
杜詠清忙將信藏進官袖中,煞有其事道:“這信上的內容,夫人還是不知為好。”
他跨出門檻:“你先歇息,不必等我了。”
“這麼晚了,老爺出門是要去哪?我吩咐下人備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