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先是痛心疾首,不約而同的犯嘀咕,都這樣的精神狀態了,精神療法還有用嗎?
要不……請個道士來叫魂?
藥嬤嬤用低咳提醒他們莫猶豫。
是以,蘇廣善不顧瘸著的老腿,拉住蘇祈安胳膊:“安兒,別急著走,爹孃再陪陪你,哦不,是你再陪陪爹孃。”
蘇祈安委婉拒絕,甚至說:“我回舒州多日,荒廢了許多正事,這就去各家鋪子觀視一番,跟諸鋪的大掌櫃打個照面。”
蘇廣善瞥了眼窗外天色,暗夜沉沉似墨傾……
擰帕子似的,他習慣冷酷的僵硬老臉上擰出一丟丟笑容:“你忘了,酸腐秀才們砸壞了各家鋪子,都還尚在修繕中,即有開著的,也都打烊了。
蘇祈安略做沉思,決定連夜召見各鋪大掌櫃來莊上,調整一下之後的人事安排。
蘇廣善:“你又忘了,大掌櫃們被酸腐秀才們打成重傷,個個躺在家中調養咧。”
姚清初受不了他們的磨磨蹭蹭,直接切入精神療法的主題:“安兒,你就不要為生意上的事再勞心勞力了,趁著各鋪歇業,你好好放鬆放鬆。”
蘇廣善:“對對對,你可有什麼想玩兒的?”
論做生意,蘇祈安是行家,畢竟從小就被嚴格要求,早習慣了,真要說到吃喝玩樂,她還比不過顏知渺咧。
左思右想,右想左思,半天沒憋出一個字。
姚清初狠狠瞪了蘇廣善一眼,全怪你處處嚴厲對她,養個悶墩子。
蘇廣善主動提了幾個:“下棋搖骰葉子戲,騎馬捶丸逛青樓。”
姚清初忍無可忍了:“你非要給安兒找個新歡是吧!”
蘇廣善叫苦:“納妾不行,尋歡作樂親家公總不至於管著吧……”
“哪有你這麼當爹的!”
“我也是為安兒好。”
“打馬吊吧。”蘇祈安打斷了他們的爭執。
藥嬤嬤附和道:“打馬吊好!”
眼下剛好四個人,可惜藥嬤嬤不會玩這東西,場面成了三缺一,幸好莊裡親戚多,姚清初火速傳喚蘇祈安她二舅來救場。
二舅實際沒大蘇祈安多少,自幼被姚清舒撫養長大,所謂長姐如母,住在歸月莊裡,便是任勞任怨幫著蘇家打理生意。
自從蘇廣善斷了腿,一大半生意都壓在了他的肩頭。本是趴在書案上,草擬各鋪修繕事宜,聽聞召喚,火速奔赴夭夭院的暖閣。
二舅也許久沒玩這東西了,手癢得很,搖出的色子點數最大,成了莊家,自己今日手氣鐵定最好,打出的第一張條子,就被蘇祈安碰了牌。
所謂情場失意,賭場得意,蘇祈安一口氣胡牌十把,讓二舅輸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