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淺從壁櫥裡找出酒壺酒杯,放進盛有清水的木桶裡,快速的將它們過了一遍水:“喝多少?”
“一壇。”
銀淺略受驚嚇:“您內傷未愈,只能喝一杯。”
“……我這副身子是好是壞,郡馬也不在乎。”
“郡馬欺負你了!”銀淺懂了,哪裡是喜極而泣,分明是傷心感懷,好你個江南首富簡直不能忍,“我找郡馬去!有錢了不起啊!”
“你別去——”
銀淺卻風風火火地跑遠了。
顏知渺:“……”
好在銀淺人雖走了,但留下了兩壇女兒紅,方便郡主殿下喝悶酒。
郡主殿下此生頭回喝悶酒,但講究,悶也要悶得優雅矜貴,先將酒水裝進酒壺,再提著酒壺斟上滿滿一杯,每飲下一杯都要“舉杯邀明月”。
不知不覺,一壺酒喝了個精光。
顏知渺豪氣幹雲地決定,再來一壺。
是以,待蘇祈安被銀淺罵得狗血淋頭跑來找人時,郡主殿下臉上全是酒意,一雙朦朧醉眼裡泛起一圈圈水波。
“你……喝醉了。”蘇祈安去奪酒壺。
顏知渺不讓她奪,護寶貝似的護住酒壺:“我就喝。”
“不能再喝了。”
“要你管!”顏知渺銜住杯口,又灌下一口。
“再喝就真醉了。”
“我千杯不倒,略略略~”顏知渺小舌吐出嘴,像桃花的一瓣,粉紅粉紅的。
蘇祈安尚不知郡主殿下還有這樣頑皮的一面,有倏忽的無措,隨即就被逗樂了。
顏知渺還不罷休:“我不像你,三杯倒,略略略~你三杯倒!”
都說酒後吐真言,蘇祈安納悶兒了,難不成我真是三杯倒?如若是真的,那也太跌份兒了,這江南首富是咋當的?
顏知渺趁她自我反思之際,一連喝下三杯,很快,第二壺酒便空了。
顏知渺將酒壺倒著抖了兩下,炫耀道:“你看,喝光了……我都沒醉。”
“沒醉走兩步。”蘇祈安雙眉深擰,語氣隱有不善。
“你,兇我!信不信我咬你!”顏知渺氣勢洶洶的指住蘇祈安……指住蘇祈……指住……指住的是扔在牆根下的一顆爛白菜。
“……”